蘇文皓趁機問道:“小語,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伊詩語如夢囈般說出了公寓的地址,然後靠在座椅上眯著眼睛睡了過去,頭痛欲裂,就跟被誰打了一棍子似的,胃裏的酒精像是火燒一樣灼著她的五髒六腑,手腳麻木,不知是冷是熱,從來沒覺得喝醉的感覺原來這麼難受。
伊詩語一直閉著眼睛,盡管她的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可能是不想讓蘇文皓看到她酒後的狼狽相,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嘴巴將所有的事都告訴蘇文皓,包括懷孕在內,那樣的話,事情肯定又是一團糟……
不知不覺,蘇文皓已經將車開到了伊詩語公寓的樓下,輕輕拍了拍伊詩語的肩膀,叫道:“小語,快醒醒,到家了。”
伊詩語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抽了抽鼻子,輕輕的說道:“哦,謝謝你。”說完晃晃悠悠的自己開了車門便要下車去。
蘇文皓那邊忙推開車門跳下來,繞過車子,扶著伊詩語說道:“來,我送你上去吧。”
伊詩語醉眼迷離的笑了笑,道:“我沒事的,自己……可以上去,嗬嗬……你……早點回去吧!”
“小語,我送你上去,你這樣我不放心。”蘇文皓看著她神智不清的樣子堅持道。
伊詩語撥開蘇文皓的手,眼睛看著他,說道:“真的不用了,嗯……你知道我怕什麼……”說完,一手提包,一手提著地上的高跟鞋晃晃悠悠的向樓上走去。
蘇文皓看著伊詩語的背影,眼神裏滿是落寞,表情好像很受傷,他明白伊詩語的意思,怕他上去的話會撞見藍嘯雨,依藍嘯雨的脾氣,撞見伊詩語與蘇文皓一起,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蘇文皓站在原地,沒有再跟上去,隻是默默的看著伊詩語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內,才驅車離去。
伊詩語沒有乘電梯,十幾層的樓梯,自己邊爬邊歇,幾乎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自己門口,晃了晃門把手,沒有鎖,藍嘯雨應該在。
開了門,走進去,將鞋子丟在鞋架上,包包掛在了衣架上,揉了揉腦門歪歪斜斜走了過去,藍嘯雨坐在沙發上抽煙,煙霧彌漫中,依稀可見他那張冰山臉。
“嗬嗬……你回來啦。”伊詩語赤著腳,有些沒心沒肺的說道。
藍嘯雨轉頭,冰冷的眼眸掃了伊詩語一眼,瞬間便皺起了眉頭,狠狠的將香煙在煙灰缸裏掐滅,然後抬頭看著伊詩語說道:“伊詩語。”
本來向浴室方向走去的伊詩語回頭,笑著看著藍嘯雨,歪著頭道:“嗯?”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藍嘯雨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伊詩語。
伊詩語依舊笑得沒心沒肺,也許她隻有在喝醉了的時候,才會忘記對藍嘯雨的恐懼,說道:“因為……古人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哈哈……”說完,伊詩語還用肢體動作比劃了下,結果腳下一個不穩,竟滑了一跤,幸好藍嘯雨出手扶住了她,不然她就得結結實實摔一屁股墩兒。
“哎喲,差點摔倒,不過,沒事兒,沒事兒,我沒喝醉啦,你看我還能做第九套廣播體操……”說著伊詩語便從藍嘯雨的懷裏掙紮著出來,接著便站在原地伸胳膊甩腿,一個不穩,又跌到了藍嘯雨的懷裏。
藍嘯雨怒了,一把揪住伊詩語的衣領將她摔在了沙發上,伊詩語被推得腦腦袋恍了一下,腦袋劇烈的疼了一下,接著她便蜷在了沙發上,嘴巴裏呢喃著:“我沒醉……沒醉……”
看著她不省人事的樣子,藍嘯雨有脾氣也沒處發,隻好無奈的將她打橫抱起,向臥室走去,又幫她換了衣服,好在伊詩語喝醉了隻是說胡話,並沒有嘔吐,不然藍嘯雨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把她丟在洗手間裏關一夜。
伊詩語的世界是混沌的,半夢半醒,半醉半真,何時是實,何時是幻,都分不清,頭痛,渾身痛,讓她很難受,當然這一覺也沒有睡得多舒服,一覺醒來的時候,嘴巴幹得要死,掙紮著起身,然後揉著腦門下床去倒了杯水給自己喝。
不經意的轉身卻見藍嘯雨正站在窗戶前抽煙,轉頭看著伊詩語說道:“醒了?”
伊詩語喝光了一杯水,心裏舒服了很多,隻是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睡到自己床上的,不過看藍嘯雨那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便乖乖的點了點頭,說道:“呃,我好像不小心喝醉了。”
“不小心?”藍嘯雨側了側臉,直直的看著她,“作為一個女人,在外麵喝得天昏地暗的回來,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