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還記得久違的夢想嗎?(2 / 3)

雖然拿到人生的第一份offer ,但四年沉溺鋼琴的我完全沒有工作經驗,初入職場連最基本的office 軟件都不會,很影響工作效率。這時,我碰到了人生第一個領導,Karen。她細心地教導我,犧牲自己下班的時間幫我補課,她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職場也可以這樣溫暖。是她告訴我,作為下級,應該具備的觀念是要幫上級去分擔。本著這點教誨,同時也感謝她對我的好,我工作處處用心,將小事也盡量做到超出別人的預期。實習兩周時,Karen 讓我核對兩張表格,一張是預計將樣機送給媒體評測的計劃表,一張是目前的完成情況,隻說把兩張表核對一下。原本很無聊的工作,在做之前我先停下來思考,根據計劃核對已執行情況,那估計是要檢查未執行的事宜然後去執行。由於當時媒體溝通部分也由我負責,我將表格核對好後,將剩下沒有執行的媒體記者全部聯係了一遍,根據媒體的選題時間與我們庫裏的樣機情況製訂了一張評測計劃。我清楚地記得,當我交作業時,K 愣了一下,然後她說:“好,以後這個項目就交給你來做。”做前先想清楚這件事的原因、目的,然後對症下藥便能超出別人預期,而當你超出老板的預期時,老板回報你的也一定超出你的預期,無論是機會還是薪水。而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一些類似這樣的舉動,被Karen 在清華念MBA 的老公評價為“這個小孩將來不是成大事,就是成為一個大壞人”。

後來我又遇到了Tif,一個徹底改變我公關生涯的貴人。當時我業務基礎很差,被公司否定,是Tif 在公司想讓我離開的時候幫我爭取了留下的機會。有一次Tif 跟我說:“雖然我不知道還能保你多久,但是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這段時間多學到東西。”他放棄自己的休息時間,在一個周日的下午,開車帶我到公司,在黑板上手把手地教我寫下了人生的第一個公關策劃案。當時我們在做索尼的首款微單反相機,內部代碼GP。我清楚地記得,有一次寫了一整天方案,寫到了夜裏十一點,當看到每個階段的傳播脈絡都連成了一條線,我告訴自己,這就是我想要的。這個產品讓我領悟了如何做方案,而不是生硬地去套模板,也讓我徹底愛上了公關這個行業,讓我有幸在入行之初就看到了它的價值。後來我的效率逐漸跟上了,創意等特質也開始發揮出來,直到有一天Tif 跟我說:“你出師了。”現在我的名片上赫然印著英文名字“GP Cai”,以此來紀念這難忘的公關第一課。

這一年的曆練帶給我很大的提升,當畢業後我自信滿滿地邁出公關第一步時,沒想到等待我的,卻是兩年痛苦、漫長的蟄伏。

多麼痛的領悟——無力的青春

很多北漂一族在踏出校門的那一刻一定都是信心滿滿的,憧憬著未來的無限可能。但社會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往往是如此殘酷,蔡康永說過:“就是要有經得起夢想被打碎的能力!要不斷有想法產生,然後在與現實的碰撞裏,被打擊、調整,才會真正達成些什麼。碰了就碎、碎了就沒的,那是泡沫,不是人生。”

但是,隻有每一個經曆過的人才懂得,二十三四歲,那是多麼痛的領悟。

經過一年的快速成長,堅定了對公關的追求,帶著內心強烈的對成長的渴望,我來到了一家行業內大型公司,等待我的卻是兩年的打雜,工作內容價值有限、視野局限。我清楚地記得有一年年底,組裏所有人一起開年度總結會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沒收到會議邀請,看著大家都走進會議室入座後,我站在門外偷偷地哭了。後來的兩年內,我很多的工作內容都沒有太大的公關價值。一個不寫新聞稿、不與媒體溝通、不寫傳播策劃、不想創意推廣方案、不管控項目、不全程參與大型發布會的策劃與執行的公關,還是公關嗎?

從之前小公司的全麵到大公司的細分,我非常不適應。那時候我感覺被框得死死的,工作前幾年,是我們可以最不計現實問題,不過多考慮工資、福利,全力去奮鬥的時候。我如此渴望成長與視野的開拓,卻深深體會到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力感。

那時候,我經常聽著卡朋特的《Yesterday Once More 》回憶實習的日子,那段連加班也開心的時光,因為成長得很快速,做著有價值的工作,有一群我視如家人的工作夥伴,他們待人的方式,讓我有幸在入行之初就看到了這個行業的價值。

陳丹燕《上海的金枝玉葉》一書中的女主角,從小在富裕的家庭長大,有著很好的教育。後半生一直生活在“文革”痛苦中的她,憑借前半生奠定下的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用蜂窩煤爐子也能烤出地道的法式蛋糕。在人之初奠定的人生基調,會影響你的一生。

職場起範兒要起正!對於剛入職場的新人來說亦然。第一個領導非常重要,不僅因為他真正教了你工作技能、工作經驗、工作方法,帶給你升遷機會,更重要的是他整個人傳達給你的職場價值觀和職場態度會影響你的一生。就好像學鋼琴,入門的時候學歪了,以後就很難“改邪歸正”。

在我剛剛進入職場的時候,遇到了幾位非常好的領導。這些“人之初”奠定的基調,影響了我一生的價值觀。讓我在以後的不如意中有了可以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動力和方向。那兩年絕望的公關歲月,我就靠著這些正能量一天一天撐了下來,我隻能不斷告訴自己現在的經曆並不是這個行業的全部,是他們讓我堅信公關有價值和美好的一麵。

真實的職場,並不像我們在《杜拉拉升職記》裏看到的那樣大起大落。那年我們二十三四歲,就像關喆在2012 年火爆一夏的《中國好聲音》中,撕心裂肺地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