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漠然地望著黃露露,緩緩地說:“我看錯人了。”
黃露露從痛苦中擠出一絲笑來:“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以後你多多保重。”說完,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模糊,最終消失了。我朝著天空大聲狂喊起來,空曠的草地沒有給我任何回音。隨著喊聲的停止,淚水從我的眼裏狂湧而出……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是我陷入絕望的日子。我頹廢地生活著,並請了三天的假沒去上課。要麼出去醉酒,要麼在宿舍裏大睡。到第四天的時候,同學再三地勸我去上課。我才無精打彩地去上課。到了教室門口,我又猶豫起來,我不想見到黃露露。但同學已經把我推進了教室。很奇怪,黃露露並沒有來上課。
我剛放下課本坐下,就有一個女同學遞給我一封信。看信封上的字跡,我已經知道是黃露露寫的了。我想了一下,還是打開了信封,抽出信紙。隻見上麵寫著:
“林楓:
見信好!我知道你現在已經非常恨我,無論我怎麼道歉也無濟於事了。我知道我給你們造成了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我不敢奢求你原諒我,但我仍然要向你誠摯地說聲:對不起!我要離開這所學校了,可能很快就要到美國去留學。我的親戚已經幫我在美國聯係好了學校,現在我叔叔正在幫我辦簽證,等簽證下來我就會馬上坐飛機走。我想盡快離開這塊傷心地,盡快離開這個別人對我充滿恨意的地方。沒辦法,我隻有逃避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再見到我。這樣也好。免得你看見我會更加恨我。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最怕,最怕你從此頹廢下去。答應我,過好自己的生活,隻有這樣,才是對我最好的報複!”
落款是“你最恨的人:黃露露”。
我苦笑了一下,將信撕得粉碎。
傷口,很深了,血一直不肯結痂,流著,就這麼流著,鮮紅鮮紅的……
人一旦過上頹廢的生活,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憶過去,然而過去的回憶隻會增加現有的痛苦。 我不願去想,但無意中又去想。我想忘記,徹底地忘記,但這些日子以來的傷痛卻是那麼刻骨銘心,讓人無法忘記!
一個多月後,我在宿舍裏接到了黃露露的電話。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然後黃露露低聲說道:“明天10點鍾我就要搭飛機去美國了。”
我“哦”了一聲。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黃露露說:“你過得好嗎?”
我平淡地說:“好。”
我們又無話可說了。空氣沉悶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