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宋主任又追上了一句:“程曉曦,不是你請客,是我們部門請客。”
程曉曦嗬嗬一笑:“這個我自然知道的,本來也不是我請客,我隻不過是替一個企業家牽了一下線而已。”
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誰還沒有點占小便宜的心理呢,一分錢不花辦了事,經費就自然省了下來,就可以派到更好的用場,宋主任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女兒不是一直想買一台筆記本電腦嗎?這孩子也可憐,上了大學,一個寢室住著一位院長女兒,所以每天都要看這位院長女兒的臉色行事。
為了妥善起見,程曉曦還是事先給吳叔叔打電話溝通了一下,雖然在電話裏吳叔叔還是笑聲朗朗,一口應承,可是敏銳的程曉曦還是感覺到,吳叔叔的那小聲有點勉強,估計沒少在心裏暗罵自己。
不過程曉曦才不管呢,現在不宰何時宰呢,也許等到了吳叔叔成了自己的繼父,也會像成了自己繼母的張麗清一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有拿出長輩的陣勢壓自己了。
不過,程曉曦沒有想到,那麼大度的吳叔叔還是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西南,西南迅速打來電話,把程曉曦罵了一頓,並責令她馬上改正,收回承諾。
程曉曦也著急了,說:“媽媽,這件事已經牽扯到單位了,不是說請朋友吃飯,可以改口,可以推脫,現在已經定了下來,我現在又說不行了,你還讓我怎麼在這個單位混下去?媽媽,你是希望我以後沒臉見人嗎?再說吳叔叔那麼有錢,怎麼可能在乎這一頓飯呢?要是他對我們很小氣,也說明他對你也不是真心的,那你是不是應該慎重考慮你們之間的感情了?反正,如果他要是反悔,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個繼父了,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管,反正大不了我和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這矛盾一下子上升了高度了,西南思前想後,也覺得說出的話,不能輕易收回,也隻能應允了,不過還是在最後警告程曉曦,這種冒失的事不可以在有下回。程曉曦滿口應承,下回還可以有下回的理由嘛。
楚雄臣那麵,當然是宋主任出的頭,據說開始的時候,這位新同誌是很遲疑的,而且婉言拒絕,說單位的工作就是自己的工作,沒必要做了一點小事還被請去吃飯。
但是宋主任從政治角度和人際關係方麵詳細了的闡述了一番大道理,說的楚雄臣隻有點頭的份,毫無招架之力。在機關單位裏,有些應酬不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人家叫上你,或許就是想在觥籌交錯間,觀察你的思想動態,分析的你的政治性格,在揣摩一下你小子到底還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性,一切都在察言觀色之中,很多時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楚雄臣工作這段時間,也經曆過幾次應酬了,每次都不記得吃了什麼,領導吩咐講話,他就要學著別的老同誌的樣子端起酒杯站起來,也說點拍馬屁大家好的話,坐下來就是一腦門子的汗,因為他能感覺到那麼多道目光如利劍一樣嗖嗖嗖的射向自己呢。
所以,現在一提起來去飯店吃飯,楚雄臣就有點抵觸情緒,剛走入社會的他還是有點不適應的,但是這沒辦法,有些不適應是必須要適應的,就像一個小孩子,生下來不愛吃飯,醫生護士就用其他方式往身體裏灌,要活下去啊,就隻能這樣。同樣的道理,想在官場活下去,你怎麼可以不學會應酬,不學會說假話呢?
好在,這次酒局最大的領導也就是宋主任,其他都是些臨時工,也許和以前的應酬不完全一樣,說是一場私人聚會,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