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階,久跪的後遺症侵襲而來。
強如麻木的酸痛感,天和地都成了旋轉體,公轉還是自轉呢。已經不想理會,腦海裏隻有一抹清明:等待一個帝王出來見我。
不是容易的事,不是所有的堅持都能換來心軟,還是要拚上一拚。
建章宮,屋內飄散著淡淡的龍涎香,劉詢眉毛微蹙,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一隻手不自然的撫額。
叫來一人,問道:她還在外麵嗎?
“回皇上,公主已經在外麵跪了四五個時辰了,所謂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若隻是小事,皇上就原諒了她吧。”
這個時候勸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從登基以來就一直服侍在旁的小金子,長久的接觸讓的他在這個帝王麵前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劉詢好看的睫毛顫了顫,小金子立刻會意,敏捷的攢出門去。他可不想今後皇上心軟了,怪罪與他。
門外下著淒淒的小雨,小金子心下一緊,急忙又去拿了一把油紙傘。
他還沒有出來麼,難道這個九鼎的秘密就沒辦法套出來了?他在生氣什麼呢??
熟悉的暗色衣衫過來,黃色的油紙傘,撐在我的頭上。剛才沒有人看我的時候,我沒有哭,現在有一個陌生人給我一片無雨的天空,就哇哇的大哭起來。
天堂就在不遠的地方
就讓這場大雨落下
將我全身都淋濕
黎明之前所有的傷
通通消失
我總相信我們是上帝
挑選最美的孩子
真的有歌裏唱的有橘色月光麼?天漸漸的黑了,頭頂的傘倔強的支撐著,我也不甘的做一個賭注。
假裝暈倒,好嗎?
水色的單薄的衣服,貼緊了每一寸肌膚,他不見我,我就讓的他必須來看我。
倒下去。一是,感冒,二是見我,值了!
頭上一歪,撇在雨水中,聽著太監們驚炸得聲音,我知道會有人把我帶進去,然後治病,接下來就成功了一半。
被一人倉促的抱起,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在一場淅瀝嘩啦的雨中,我虛弱的笑了。
106你贏了
床很大,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居處。
一陣心驚,想要立起,卻發現渾身沒有絲毫的氣力。
有守夜的宮女在身畔,嚶嚀了一聲,立刻就有人來問安的滋味還不錯。君君臣臣,那有如何?
陌生,至少說明我贏了!
有宮女去跟小金公公說,一層一層的彙報到底是傳入了劉詢的耳裏。
他還是出現在了我的床前,讀不懂他此時的情緒。屋內的宮女太監一律被他退了下去。
長久的寧靜。
我有種預感,他還是會告訴我的!
諾諾的開口:告訴我,好嗎?
我知道的,我分明知道的,當一個女子用這樣可憐的眼光看著一個男人的時候,是多麼的難以拒絕。到最後,我還是要逼迫他,這是我最後的砝碼。我逼他對我這雙眼睛的負罪感,我惹起他對許皇後的愧疚之情。
小小的手段,我賭博的是一個情字!
常言道,帝王多寡情,可我還是想證實,曆史上頒布了最浪漫詔書的他。如他,會不會因為情字動搖一個君主的秘密!
長久的對視,讓我的眼睛酸脹,可我還是憋著不肯屈服的別扭勁。我想,隻要我再堅持一下,就能撬動龍的嘴巴。
罷了,罷了,猛然的擺手讓我看到了希冀。要說了麼。骨子裏的血液也衝動的想要往外翻湧。
說吧。
適逢滿月,九鼎活躍,以鏡催化,時空亦挪!
十六字的箴言,我的小心肝挑了又跳。
文字很簡單,破解也不難,其中的難處,應該還是在特異的天象上吧。如何才是機緣呢。
回到了我穿越過來的問題上呢。
佛曰:天機,不可泄露。
唯有深深的祈禱,這一天,早點到來。
“你好好休息。”低沉的嗓音在耳際。
得了別人那麼多的消息,聽話也是必要的了。
點點頭,意外的是,沒有看到人的蹤影。難道是我幻聽不成?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
屋外,一個人影從房頂上飛下,開啟九鼎是要由帝王的精神力和血脈之力作為引子的。如若為人,此人隻能是皇上的皇後。而且,如果,中途有人打斷的話,變成傻子也是有可能的。
這些話,他都不會說。帝王的驕傲不容許他說出卑劣的留住的借口。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