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1 / 2)

“和尚,你惹毛我了!”

半空之中,一團血肉糾結,渾不成人形,而惟有一隻左手,卻仿佛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一般,突兀地長在那團血肉之上。這條手臂卻與嘯月的形象大不相稱,沒有任何的毛發生長,隻是與常人一般的手臂,此刻所發出的壓迫感,卻在一遍一遍地衝擊著白洛寒的心靈。

“不可能,這……不是你的力量……”

“嗬嗬嗬嗬……這自然不是我的力量,以我這等卑微之身怎配擁有如此偉大的力量……若是,若是他還沒有去世,今天怎會輪到你們這些如螻蟻般的人類主宰這世界……”

嘯月這番話,語調陰沉,說得極是緩慢。而白洛寒麵對著那手臂散發的壓迫感,卻是再不敢衝上。待到這番話說完,嘯月已然回複人形,在半空中大口大口地呼著氣,疲態盡顯。

嘯月身負菩提級的力量,感到疲累,遠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一時大意之下,所受的那番打擊實是幾乎致命。而在此生死關頭,催動這隻手臂保命所耗的真元又是極大,因此力量一跌到底。此時此刻,假如不是還有那隻手臂做最後武器,恐怕神位修為者都可以幹掉他。

白洛寒聽完嘯月說的那番話,心中一動:聽他的語氣那麼恭敬,這手臂莫非竟是……通天教主的?

通天教主在八百年前的妖界之中,名頭極響,大羅金仙級的無匹力量,更是被眾人敬畏的源頭。而即使是在他死去了近八百年的現在,通天教主之名一被提及,眾妖仍是伸出大拇指稱讚。白洛寒原在妖界生活過二十餘年,白相遠在八百年前人體已成,每每提起通天教主之時的恭敬表情已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後來雖然痛恨白相遠,但幼時的記憶卻是始終不能淡忘,但覺力量強大的父親在說起一個已死之人時猶然敬畏,那人的力量實是無可想象。此時一念所及,心中頓時又怯了三分。他大喝一聲,一化為四,三道身影向嘯月衝去,一道身影則是迅速後退。

原來他想到通天教主之力的可怖,因此分出三道能量體去戰鬥,而真身則是預留退路。“修羅戰法”的宗旨雖是悍不畏死,卻非刻意尋死。通天教主的力量極大,但它本不屬於嘯月,要加催動,也勢必需要強大的力量,眼見嘯月隻是以菩提級的力量擋駕,可見他必定是不敢輕易使出那力量,白洛寒不願將嘯月逼得太急,攻擊之中卻隻拿出了三分力。否則若逼得他豁出生命全力出手,恐怕不止金山,連西湖都有可能被劈去一半。

雖然白洛寒隻出了三分力,卻也將此刻的嘯月逼得左支右拙。三道人影在嘯月周圍飛來繞去,往往打嘯月一拳之前卻要繞上幾十個毫無意義的圈子。嘯月此刻卻是無暇思考他用意為何,一邊竭力擋住攻擊,一麵在心中叫苦,方才若不是被那幾下招事打得暈頭轉向,脫困那一擊之力原可朝那和尚發出,此刻又怎會出現如此局麵。一脫困又陷入更大的困局,自己的生死倒是無妨,卻辜負了那人將左臂贈與自己的一番恩情……他心中胡思亂想,渾不覺已著了白洛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