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春日總是特別漫長。
窄小的木窗將陽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斜斜地灑在泛黃的牆壁上。
空氣中飄蕩著若有似無的藥草香氣，濃鬱中帶著一絲苦澀。
牆角裏幾個青瓷藥罐靜靜地躺著，上麵落了一層薄灰，顯然已經在這裏擺放了不少時日。
這是軍營附近的一間臨時醫館，專門收治一些輕傷的士卒和參選的新兵。
於風躺在靠窗的床榻上，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抽離。
昨日新兵選拔的畫麵像破碎的鏡子一般在腦海中閃現——演武場上的喧囂、對手眼中的輕蔑、手中長劍的顫動、還有那個該死的變招......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瞬間。
“這就是你苦練十年的結果嗎？“耳邊似乎又響起了父親的歎息，“一個連新兵選拔都過不了的廢物，也配習武？“
於風緊緊閉上雙眼，試圖將這些聲音趕出腦海。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他意識深處響起：
【叮！】
【檢測到宿主深度絕望】
【符合係統覺醒條件】
【擺爛係統正在啟動中...】
“什麼...係統？“於風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倒映著窗外明媚的陽光。
【擺爛係統啟動完成】
【正在掃描宿主狀態】
【當前狀態：意誌消沉，理想破滅，人生無望】
【擺爛潛力評估：SSS級】
【恭喜宿主獲得完美擺爛資質】
於風怔怔地望著眼前半透明的藍色光幕，一時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本想通過參軍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不僅選拔失敗，還覺醒了這麼個奇怪的係統。
看來老天爺是鐵了心要讓自己當個廢物了。
“於公子，該喝藥了。“
一個溫婉的聲音打斷了於風的思緒。他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侍女正端著藥碗站在床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我叫小菊，是這醫館的幫工。“侍女微微欠身，“大夫說了，雖然傷勢不重，但還是要按時服藥。“
於風勉強支起身子，目光落在那碗黑乎乎的藥湯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喝什麼藥？反正選拔已經結束了，我這條命不值錢。“
【檢測到宿主消極情緒】
【擺爛值+10】
【當前擺爛值：10】
小菊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安慰的笑容：“於公子何出此言？新兵選拔雖然結束了，但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於風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家苦練了十年，就是為了在選拔中一鳴驚人。現在倒好，連第一輪都沒過，我還有什麼指望？“
【消極發言成功】
【擺爛值+15】
【特殊獎勵：成功帶動他人情緒】
看著係統不斷跳動的數值，於風心中一動。原來這係統還真是個奇特的存在，自己越是消極，反而越能獲得獎勵。
“這藥......還是不喝了吧。“於風故意歎了口氣，“就讓我這樣躺著等死算了。“
“於公子！“小菊急得跺了跺腳，“你這是什麼話？大夫說了，你的傷勢並無大礙，休養幾日就能活蹦亂跳......“
【擺爛值+20】
【觸發特殊狀態：意誌消沉】
【獲得額外獎勵：係統好感度提升】
於風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數值，內心暗自竊喜，臉上卻裝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這輩子的希望都破滅了。“
“哎......“小菊輕輕歎了口氣，將藥碗放在床頭的小桌上，“藥就放在這裏，你好好想想吧。不過我要提醒公子一句，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過不去的坎？“於風冷笑一聲，“你不懂。一個連新兵選拔都過不了的廢物，這輩子還能指望什麼？“
【擺爛值大幅提升】
【當前擺爛值：50】
【解鎖新技能：消極光環】
看著係統瘋狂上漲的數值，於風內心暗爽，這擺爛居然還能開啟新技能，這運氣簡直絕了。不過表麵上，他依然保持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神渙散地望著窗外。
小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轉身去收拾藥架，隻是動作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似乎在等待於風回心轉意。
“你知道嗎？“於風忽然開口，聲音沙啞，“我從小就夢想成為一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