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自古英雄多好色,人不風流枉少年,盧升又不曾見識過遼地女子的風情,初逢就被迷住了魂,而那遮住他人目光的麵紗更像是男女之間那層隔膜一般,叫人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去揭開那層麵紗。臨薊客棧上房的床還是挺舒適的,躺在床上的盧升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全是隔壁房間那位未曾見到真麵目的蒙麵女子。
依那蒙麵女子和其侍女的梳妝打扮,想來她肯定是來自燕京城裏契丹貴族家族,盧升仔細觀察過那隨行中年人的走路姿勢,也是一個不弱的練家子。這餘家,肯定來頭不小,回去之後向韓常好好打聽一番,他肯定會知曉得。
從燕京過來,在這臨薊客棧歇息的,多半也是同路前往J縣的,盧升想著明日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同行呢,強行克製住自己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翻身睡去了。
第二天寅卯之交的時候,雖然昨晚並未休息好,盧升還是照常起來到客棧後院一板一眼地練習劍術。自打這晨練的習慣養成以後,就是雷打不動的安排了,晚睡早起也就不是什麼大的困難了。
練了不到一柱香的時候,昨天與那蒙麵女子隨行的中年人也打樓梯下來,走到了後院裏,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盧升的招數,想起這小子昨天的好意,便笑道:“劍,乃是皇者之兵,古代帝王也多為佩劍者,意味著堂堂正正。不過劍法是一種非常繁雜的擊技手法,有的輕靈,有的端正,有的專走偏門,有的虛幻不定,卻一擊必殺。看你這小子所用之劍較平常佩劍短一寸餘,看來是走的險的路子。”
盧升早就注意到了那中年人的出現,見他開口,知道他是有心指教自己一番,就停了下來,問到,“昨日有一麵之緣,卻不知先生貴姓。”
那中年人答:“我姓蕭,你可以叫我蕭戰。平日裏喜歡耍耍陌刀,對劍隻是略有了解罷了!”
盧升趕緊接話:“那還請蕭伯指教指教小子!”
那中年人隨手撿了根長棍,在庭院中舞了起來,僅用一根長棍舞出的氣勢,也人一種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感覺......
盧升回憶起剛才蕭戰的氣勢,拿起劍練了起來。那中年人邊看邊說:“武器,是身體攻擊手段延伸的一種,因為武器並不是我們身體的組成部分,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舞劍的一些基本動作練的純熟,變成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劍融入身體,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達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這隻是基本條件。接下來則是心到,眼到,手到。簡單來說就是,心思何處,眸光所向,鋒芒彙聚。心想到哪,眼睛就會自動看向哪,等你看到的時候,你的劍已經指在那個地方了。等你練到這個程度,就算是小有成就了。”
晨練結束後,盧升聽那中年人說此行也是去獨樂寺拜菩薩,便約好結伴同行。
……
那個帶麵紗的女子一路上都待在馬車中,盧升並沒有什麼機會與她交談,倒是和蕭伯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那喚做燕兒的侍女也不時插幾句嘴,盧升隱隱約約感覺到她有點兒針對自己的意思,也不知是何時得罪了她。
與佳人同行大概時候過得會快一些吧,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了獨樂寺的山門處。
山門是獨樂寺入寺的主要通道,麵闊三間,進深兩間,中間做穿堂,前兩稍間是兩尊彩色泥塑金剛力士像,俗稱“哼”“哈”二將,那山門梁柱粗壯,鬥拱雄碩,“升起”和“側腳”明顯,屋頂為廡殿頂,五條脊四麵坡,又稱“四阿大頂”,一看便知是典型的唐代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