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上官飛趁機呼出一大口氣,悄悄擦去臉上的冷汗,趕緊抬頭回話道:“稟殿下,屬下等還查清楚了王爺鍾情的那名女子的真實身份,她是趙國丞相夏宗元的千金夏月,幾個月前跟隨王爺從趙國元京來到我們西京,前段時間住在王府,隻是不久之前,她另外買了大宅子搬了出去。”
梁鈺恍然大悟,原來是她,難怪自己對夏月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在趙國皇宮中秋節宮宴上的驚鴻一瞥,火紅的石榴長裙,絕世的容顏,雲淡風輕的出塵氣質,尤其是一首《詠月詞》才驚四座,即使是在女色上不怎麼上心的他都忍不住感歎,如此佳人,舉世無雙。
後來他自然也聽說了她被冊封為趙國太子妃,他意料之中,心中卻也難掩淡淡嫉妒與失落,如此佳人,卻最終不能屬於自己。隻是他一向不怎麼好女色,轉眼就拋之腦後了。
再後來,他聽說她自請辭去太子妃封號,從小長於深宮的他自然明白此中內情絕不簡單,替她感到些許難過與惋惜,畢竟她和趙信,無論從各方麵來看都是天作之合。
隻是沒想到,她如此的與眾不同,不僅沒有躲在深閨當中整日以淚洗麵,居然還跟隨自己的皇弟來到了西京。一想到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梁璧為了一位女子浪子回頭,居然清空了王府後院之事,原來是她,也就不稀奇了。畢竟,如此美麗、聰明、與眾不同的女子,又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呢?
見到自家主子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柔情,上官飛看得目瞪口呆,連害怕都忘記了,不可置信地想,原來自家主子也會有這種表情,難道這位叫夏月的女子,殿下也認識嗎?心裏大是好奇,畢竟他們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在意過哪個女人。
梁鈺不由自主的在回憶中沉浸了一會兒,片刻之後,方清醒過來,狠狠掃了一眼看自己看呆了的上官飛,冷冷問道:“本宮知道了,還有什麼嗎?”
上官飛嚇得趕緊低頭回道:“啟稟殿下,前幾天是夏月小姐的生辰,趙國太子趙信和她的哥哥夏涵先後悄悄潛入西京,替她慶祝生辰,可惜的是,因屬下等無能,直到他們離開了才得知消息。要是能擒獲他們,那趙國就危矣,咱們就有機可趁。”
“你們確實無能。”梁璧冷冷地罵了一句,但是心中也明白,以趙信與夏涵的能力,一定會把消息控製得密不透風,他們絕不可能輕易得知,因此也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想到前些時日夏月被劫之事,問道:“前段時間,太子府派人去劫殺夏月之事是怎麼回事?”
摸不清主子對於夏月是何想法的上官飛戰戰兢兢地答道:“請殿下處罰屬下的自作主張,是丹鳳求到我,讓我派一個人去殺了夏月小姐,當時我想著,區區一個女子,也就同意了丹鳳的請求,想著殿下日理萬機,此等小事,也就沒有來惹殿下煩心了。隻是沒想到據派去之人回話說,眼看就要得手之際,殺出一個神秘高手,救下了夏月小姐。”說完,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梁鈺沉默了一會兒,方道:“好了,至於無憂閣主究竟是不是本宮的好皇弟,你馬上去給我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別來見本宮了。”
本已抱著必死之心的上官飛頓時懵了,現在是什麼狀況,難道說太子殿下饒了他嗎?這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他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去,見梁鈺不像說反話,一時間,大喜過望,“多謝殿下饒命,屬下一定會戴罪立功,死而後已。”
梁鈺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下去吧!有了消息立刻來見本宮。”
上官飛喜不自勝,連連應好,轉身欲離去。
剛退到門口,梁鈺在背後說道:“至於夏小姐那兒,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明白嗎?”
上官飛趕緊轉過身來,恭敬地回道:“屬下遵命!”
梁鈺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上官飛轉身出門而去,直到走出書房大門,腳一軟,險些跌落在台階上,腳步有些虛浮地向外走去,心中充斥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心中暗暗猜想著,今日自己能夠逃過一劫,會是因為那個叫夏月的女子嗎?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讓她僥幸逃脫,反而救了自己一命嗎?要真是如此的話,她簡直太厲害了,不僅能讓風流之名天下皆知的王爺梁璧願意為她清空後院,似有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打算,連向來不好女色的太子殿下都如此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