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韻柔聲道;“沒事就好,那現在,你有沒有什麼想對媽媽說的?”
夏侯東流撓著腦袋,道;“說什麼啊,我根本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少廢話了。”一旁的夏侯淳還是按耐不住了,搶過話問道:“既然沒事,那我就來問你。關於公主的事,你有沒有做過?”擠出這幾句話後,夏侯淳愁眉緊鎖,雙目緊盯著夏侯東流,像是怕他語出驚人,自己承受不了似的。
殷寧韻此時也沉寂了,而且神色緊張異常。顯然,她也有些焦躁地等待著夏侯東流的回答。
“啊?公主?”夏侯東流叨念著這兩個字,晃然若悟地道出:“金瓶公主嗎?”
“東流,這事,真的是你做的嗎?”殷寧韻臉湊到夏侯東流麵前,皺著眉道。夏侯淳臉色也是青得發黑,如瞬間凝固了一般。剛才他隻說了公主二字,卻並未表明是哪個公主,當代國王拓跋弘可是有十一個女兒啊,但夏侯東流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金平公主,這其中自然說明了什麼問題。
“什麼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夏侯東流晃晃腦袋,又努力地回想起自己的往昔,卻發現仍是空白紙一張,唯有的信息便是湊不成句地兩個詞,“金瓶公主”和“夏侯東流”。剛才他從眾人的口中得出夏侯東流便是自己的名字,至於這金瓶公主是什麼人,與他有什麼幹係,他卻從然不知。
夏侯淳臉氣得憋紅,咬著銀牙道:“好小子,還在裝,此事已經驚動神裁閣。這次老子保不了你了。”幾句話出口,不由粗氣大喘,暴咳連連。顯然,舊曆風雨的夏侯公爵也受不了這等刺激。殷寧韻連忙起身拍著其後背安撫道:“別這麼大火氣,現在他隻是道出金瓶公主幾個字,又不指定就是他幹的。”
“咳咳、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了。咳咳、、、神裁閣出動追月神影,這意味著什麼。”夏侯淳大咳不止。雖然最壞的打算已經做好了,但事實到來時,他還是無法接受的,尤其是這等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
殷寧韻安撫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們父子兩在一起,說不了幾句就得吵起來。這事還是我來問清楚得好,你先回房休息,待我回去再與你說清楚原委。”
夏侯淳本想拒絕,他要親耳聽聽他的寶貝兒子如何道出罪孽,但無奈,體內熱氣四處亂闖,剛一張嘴,喉嚨便覺刺熱,一股熱流伺機地噴湧而出,紅色液體染滿床頭的紗帳。殷寧韻嚇壞了,趕緊攙扶著夏侯淳。夏侯烈過來把脈一看,道:“大哥定是先前與柳隨風鬥法時聽見東流醒來的消息,心急而未完全收功,如今又受不了這一氣,真氣逆流而上造成反傷。”
殷寧韻也是懂武之人,自然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忙對夏侯烈道:“二叔,有勞你先扶相公回去歇息,待我將這孩子的情況問清楚再回去。”
夏侯淳臉色有些蒼白,本想拒絕回房歇息,卻無奈四肢解釋疲乏之感,也就默不作聲了。
“嫂嫂言重啦,我現在就帶大哥回去歇息。”夏侯烈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從殷寧韻懷裏接手攙扶著夏侯淳。瞬息動作間,誰也沒注意到,從兩人眼眸中劃過一絲詭異,緊緊纏連在一起。但僅僅是一瞬間,兩人的目光便撤離,肉痛不曾交集過一般。
在夏侯烈的攙扶下,夏侯淳悻悻離去。
房間裏,隻剩下柳眉橫皺的殷寧韻,和在床上看著剛才的一切,還傻傻反應不過來的夏侯東流。
殷寧韻朝夏侯東流挪來,側坐在床頭,仍是那副慈祥和藹的麵孔。柔聲道:“東流,告訴媽媽。此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