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與心愛之人分開,心裏自是恨極,所以他的母後才會那樣恨他這個親生兒子,甚至恨不得他去死,而他的父皇雖然內心是極喜愛這個最心愛的女人給他生下的孩子的,但再重視卻還是比不上他的母後,所以雖然明知母後對他所做的一切,但他的父皇卻還是選擇了漠視,隻在最關鍵時刻才會暗中幫他一把,留住他的小命。
至於同樣是一母同胞,為何母後會那樣偏疼他的八弟,疼得恨不得掏心挖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那位八弟根本不是父皇的種,而是他的母後與她的心愛之人私通的孽種罷了。父皇知曉兩人的奸情後,怒急攻心將那男人給殺了,甚至抄家滅族,但卻還是沒舍得動母後的一根發絲,甚至連她肚子裏的孽種都留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若這個孽種沒了,或許他的母後就真的生無所戀了。
他的母後以為父皇不知那孽種的真實身份,卻不知,身為帝王,隻要他想知道的,又有什麼能瞞得過他呢?一切不過因為太愛罷了,愛到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驕傲尊嚴,愛到瘋狂。
之所以如此寵愛那個孽種,不是愛屋及烏,隻是將之當成了維係他與母後間的關係的一根紐帶,將之當做自己這個真正皇位繼承人的擋箭牌磨刀石罷了。
整封信從頭到尾除了這個故事以外,他的父皇卻隻留給他兩句話,一句便是要他好好治國,當個明君,另一句卻是命他殺了那孽種,卻絕不可傷害他的母後。其他的,沒有其他的了,沒有給予他這個兒子一丁點兒的關懷,一個字都沒有。
看完信,蕭舜堯已經不知道自己對他那位父皇究竟是何種感情了,恨,談不上,敬愛,更不可能。
蕭舜堯輕歎了口氣,對著隱藏在暗處的鷹衛道:“去送敏親王上路,留他一具全屍。另外,送皇後去皇陵陪伴皇上。”對於那個母後,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了。
“是。”
不一會兒,卻傳來消息說皇後大吵大鬧要見他,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蕭舜堯不耐的皺了皺眉,知道她是想問關於那孽種的消息,卻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若直說那孽種已經死了,那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若騙她,那肯定也不是長久之計,究竟該怎麼辦呢?
左思右想,蕭舜堯終於有了決定,“打暈了送走,她要問起敏親王,就說敏親王被本王給圈了,隻要她老實些不鬧騰,敏親王也自會好好的。”
雖然恨,雖然對她所做的事很是鄙夷不恥,但不管怎麼說,他這條命,終究還是她給的,可以的話,就讓她下半輩子在皇陵中度過也好,錦衣玉食不會少了她的,但再想要更多卻也是不可能的了。
至此,一場激烈的皇位之爭最終以蕭舜堯的完勝畫上了句號,而有了先帝的傳位遺詔,他的繼位也就更加名正言順讓人無話可說了,更不說他原先在民間、在朝堂上的威望就很高,對於這個結果,也可以說的上是眾望所歸了。
半個月後,新帝登基,同天舉行了盛大的封後典禮,帝後二人同乘龍輦繞城一圈接受百姓朝拜,隨後又舉行了祭天儀式。
至此,西夏國的曆史翻開了一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