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淺擁著被子坐起來,啞著聲音,問:“怎麼誤會他了呢?蘇溶月所言有假嗎?”
既然願意說話便說明她當真是誤會了淺子言。略微思考了
一下,開口:“蘇溶月她一個瘋子,瘋言瘋語,淺兒你何必放在心上呢?全當她是胡言亂語便可。妹妹若為了她一個瘋子傷了身子,可不好了。”
公儀淺說:“姐姐,淺兒是覺得與她這樣的人分享著淺子言很惡心。每每聞到他抱過蘇溶月後身上的味道,更想吐。”
公儀婉搖了搖頭,說:“淺子言隻是妹妹一個人的。”頓了頓,思索著那段陳穀子爛芝麻的瑣事是否該告訴她。
半晌,開口:“子言對蘇溶月不過是歉意和愧疚。淺子言的
江山是蘇溶月的哥哥幫著奪來的,蘇溶月的哥哥死在戰場上。臨終將一家老下托付給皇上。而蘇溶月的爹爹本就是朝中的老臣了。卻不料他與鹽商勾結,商量著要篡位。皇上隻好來個滿門抄斬。獨獨留了這蘇溶月。算是償還她的哥哥吧。所以,妹
妹這些小事不至於放在心上。養好身子骨,給皇上生個公主或皇子啊。”
公儀淺點頭,笑意蔓延至眼底,融化了眼底本如浮冰碎雪
般的寒意。
“那姐姐先走了。一會子皇上不是還要帶著妹妹去王爺那嗎?妹妹可要好好打扮打扮。”無意間瞥見窗外那粉色的身影,聲音提高了八度:“可不要某些白眼狼搶去了風頭。不過,瞧她那小家子氣的樣子也影響不到妹妹的風華。隻能更襯得妹妹絕代風華啊。”言罷,向窗邊努了努嘴,繼續道:“家賊難防啊。”
公儀淺知其意,說:“無需理會那些人。”
公儀婉出殿,見皇上在門外坐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好笑似的搖了搖頭,說:“妹妹已經好了,皇上可以進去了。”
淺子言說:“嗯。謝謝皇後。”便大步踏入殿中。
入殿。公儀淺著絳紫色彈墨祥雲紋雨花錦月華裙。烏發間
的鯿鯤點金滾珠步搖,淩雲髻間垂著的翡翠琢成的玉蘭步搖,雖說是玉光清雅,卻也眉目盈盈。
“淺兒怎麼穿的這般正式啊。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家宴。”淺子言扶著公儀淺的肩頭。
“啊。夫君什麼時候來的?”公儀淺隻顧著臭美了。對著四
仙銘文畫像鏡左轉轉右轉轉,卻忽略了淺子言。
轉頭,見淺子言到也穿的不是正裝。素衣翩翩,宛如浮冰碎雪。眉目如畫,眼神似一汪春水,笑意淡淡蔓開,眸中似卷起了層層漣漪。讓人無端的淪陷。
公儀淺看的有些癡了。反應過來時骨肉均勻的小手已經穩穩地被淺子言攥在手中。
眾侍女低頭。
“啊。夫君你幹什麼啊。”公儀淺如今喊夫君喊的日益熟練。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麵,卻也沒有半絲羞澀。
“怕你跑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