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聲聲的咳嗽聲不停地從破敗的院子裏傳出，院子外的侍衛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說到某位大人想納小妾卻差點被正妻趕出家門時,個個捧腹大笑,隻罵那大人是歪種,不是男人,還時不時帶著滿是輕蔑鄙夷的眼睛地望著院子.對於那院子裏傳出來的咳嗽聲充耳不聞.
“侍衛大爺,我們爺又犯病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進去看看.”一位佝僂著腰背的老太監從院子對麵的茅房跑出來說道.
“讓你進去看,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隻豬一條狗有什麼好看的.”侍衛甲斜著眼睛望著老太監說道.
“侍衛大爺,你也知道,我們爺的情況,我怕再這樣下去他會,他會,唉.”老太監滿眼痛苦的說,畢竟是從小看到大,又是當親生孩兒一樣疼的,如今落得這樣下場,怎會令人不心酸.
“會怎樣,死麼,死了豈不是正好,像他那種大奸大惡之人不死還留著他禍害百姓麼.”侍衛乙不屑地說道,裏麵那個人得罪的不是別人,而是當今聖上,反正遲早都要死,早死還不用他們天天對著他那個死人臉,真是晦氣.
“求求你了,侍衛大爺.”老太監說著,就跪了下來,不斷地把頭重重往地上磕.隨著那一地”咚咚”聲的是淌淌流出來的一股股的鮮血.
“好了好了,讓他進去吧,那人都活不了多久,就當一件善事.”侍衛丙動了惻隱之心,有些不忍地道.
“算了算了,你進去吧.”侍衛甲不耐煩地甩了甩手,示意老太監進去.老太監連忙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撐著地上的台階艱辛地站了起來,然後步履瞞珊地往那破敗的小院裏走,邊走還不忘邊拿出手絹本匆匆把額頭上的血擦幹淨,然後隨手扔在了一棵奄奄一息的樹木上.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侍衛乙有點驚訝地望著侍衛甲,似乎想不到他會這麼輕易地放行.而侍衛甲什麼都沒說,隻是詭異地笑了笑.
"爺，爺,您沒事吧。”老太監一進門就焦急的問著。
床上的人無力地擺擺手，仿佛已經習慣了。老太監看著床上瘦骨嶙峋，滿頭銀發的”老人”,眼睛瞬間被某種晶瑩的液體給溢滿了。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的主子,明明才剛過不惑之年，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高明，都…都說了,你…你以後沒…沒事就不…不要來了”老人”恨鐵不成鋼”地道.
“爺，奴才,奴才從那天跟了您,就生是您的人,死亦是您的鬼了.”叫高明的老太監的眼中有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堅持,仿佛麵前這位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棺材的老人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全部.
“你…你什麼…高明，我…我怎麼會有…有你這麼…這麼笨的奴才的.”老人眼裏浮起一抹感動,隨即自嘲道，“如…如今你跟著我,非…非但沒…沒有任…任何的好處,還…還會有…有可能讓…讓你喪命,你大…大可拿…拿我原…原先留給你的那筆錢財,去沒人認識的地方安穩的生活.”一口氣說完後麵的話,老人早已氣喘得不停.
高明連忙走前去，用手輕撫著老人的背，準確的說應該說是清朝八阿哥胤禩，曾經的廉親王，如今的阿奇那的背。高明不敢用力,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力,哪怕那點點的力傷害不了胤禩,可是他還是不舍得.(某墨:貌似有點曖昧,不過親千萬表想那麼多,高明對八八隻是父親像對兒子一樣)
“我沒...沒事，高明,你…你有…有沒有打..打聽到九弟他…他們的消…消息.”胤禩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滿帶希冀地看著高明.自己落得如此下場,那小九他們怎麼樣了,會不會…不會的,
可是,高明沉默了,空氣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接著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什麼也沒說.當胤禩把犀利的眼神望向高明時,高明頗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唉”一聲似有若無的輕歎聲飄散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