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億與艾玲一起回了藥鋪，永琪見女兒將藥又拉了回來不免奇怪，道：“小玲，你怎麼把這些東西又帶回來了？”“爹，那幾個大戶不是沒來就是毀約，我們的藥材根本就沒賣出去，隻賣了些零頭。”艾玲捏著自己的衣角說道，一張小嘴嘟得高高的，自家這一年的花銷都在這上了。“什麼！”永琪大驚之下站起了身子，道：“我去找他們理論，怎麼能這樣，我們做了多少年的生意，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呢？！”“爹！”艾古站在永琪身後，眼裏也盡是無奈，這可怎麼辦啊。“爹，劉公子說要買下咱家的藥。”艾玲拉住永琪說道。“劉公子……”永琪眉頭微皺的看向綿億，道：“劉公子為何要買我家的藥，這藥行了那麼多家商戶。”“我本來就是被我爹派來雲南置辦藥材的，買哪家的都無所謂，既然掌櫃的有困難，我自然義不容辭。”綿億微微欠身，麵上帶著一貫的笑容。“這……”永琪心裏有些沒底，畢竟自己對劉公子的了解少之又少，而且將所有的藥賣給劉公子，這銀子必定不少。“掌櫃的放心，我可以先付銀子。”綿億誠懇的說道，說完又皺了皺眉，道：“隻是我此次前來隻帶了寒風一個下人，這麼多的藥材還要雇人送回去，我對這些藥材的溫度要求又不是太了解，不知掌櫃的可否陪行？”永琪的眉頭皺得更緊，還沒有說話就聽一旁的艾玲說道：“爹，我們就陪劉公子走這趟吧，我與弟弟長那麼大還沒有出過大理，我們也想要去京城看看。”“！”艾古驚訝的看向姐姐，自己可沒說要去，姐姐怎麼把他也給拉進去了，而且這個劉公子總是對自己做奇怪的事，要是和他在一起，那豈不是要……“爹，那幾個商戶沒準隻是暫時有事，不如我們再去問問吧。”艾古低頭走到永琪身邊小聲說道。“嗯，艾古說得有理，等明天我再去看看吧。”永琪點了點頭，畢竟那些都是老客戶了。“無礙，我不著急，掌櫃的還是弄清楚比較好。”綿億的嘴角依舊帶著一貫的笑意，就連看向艾古的時候亦是如此，但艾古卻忽然感覺背脊一涼，不敢再看向綿億。晚上艾古在門外糾結了很久才推門而入，進去的時候見綿億倚窗而坐，看著外麵的眼神帶有一絲憂鬱，這是艾古從沒有看見過的。綿億見艾古進來瞥了他一眼，之後便繼續看向窗外，艾古不太適應這樣的綿億，搓了搓手走到綿億身邊，道：“在看什麼。”艾古這才發現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主動與他說話。“月亮。”綿億答得簡介明了，眼睛依然看著外麵，艾古走過來坐到他的身邊，綿億緩緩說道：“你喜歡聽故事嗎？”“故事？”艾古不知道這劉公子又要做什麼，怎麼平白無故的給自己講起故事來了。“從前有一個生活在富裕人家的小孩，他什麼都有，隻是沒有爹，周圍的孩子雖然表麵不敢說什麼，但背地裏都會叫他野孩子，後來這個孩子長大了，極盡所能的想要表現自己，就連這家的主導者都對他大加讚揚，可後來他知道他的爹並沒有死，而是厭棄了他，厭棄了他的母親，舍棄他們而離開了。”綿億說至此眼底出現一絲苦澀，這是他第一次與別人說，沒想到自己會與這個即將報複的弟弟說。“可能這個孩子的爹也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呢。”艾古眨著眼說道，這個故事好奇怪，而且柳公子的臉色也不太好。“不得已？哼，可這個孩子看見他的時候卻是一家人和樂□□，可是家中的主母不是他的娘，孩子的位子上坐的也不是他！”綿億有些激動的喊道。艾古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劉公子會那麼激動，嚇得站起身子，喘息的看向綿億，半響後他小聲問道：“你認識這個孩子，是嗎？”艾古不笨，他感覺這件事一定是發生在劉公子的身邊，不然他不會如此激動。“嗬嗬，怎麼可能。”綿億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自己不能為此失控，他吐出一口氣，道：“我爹很疼我的，你看我每日有穿不盡的綾羅綢緞，花不完的銀子，怎麼可能是那個可憐的孩子，我一點都不可憐……”綿億的眼中帶出一絲冷冽，有些事情越是強調越像是掩飾，他如今便是如此，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艾古沒有再說話，徑自走到床邊收拾床鋪，半響後衝綿億說道：“我將床鋪好了，睡吧。”綿億站起身子向床鋪走去，見艾古正背對著自己收拾這紗帳，他幾步走過去從後麵摟住艾古的腰身，將頭抵在他的肩窩裏，道：“你這樣真像個持家的女人。”“你！”艾古聽他將自己比喻成女人不免生氣，剛要轉身就感覺腰上的手勁一緊，道：“可我就是喜歡這樣。”“我不是女人……”艾古咬唇說道，自己不喜歡劉公子將他看成是女人。“我知道。”綿億的嘴角帶出一絲壞笑，摸了一把艾古的下-身，道：“女人會有這個嗎？”“你這個色-胚！”艾古拉住綿億作怪的手，一張小臉變得通紅。“你不是也喜歡……”綿億在艾古的脖頸出親了一下說道。“誰喜歡啊！還不都是你逼-迫我的。”艾古側首說道。“好好好，是我逼-迫你的，今後再也不會了。”綿億在艾古的脖頸出吸了一口氣，艾古身上的藥香讓他的心也寧靜了下來，他忽然想這個人若不是他的弟弟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