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握劍柄,用雄厚的內力,震碎了太一八道圖,光華閃耀,碎片紛飛,擋住了視線。須臾,碎片塵埃落定,老者手中已經握著一把與身等高的巨劍。
巨劍,劍刃鈍厚,好似重未開刃。劍身鏤刻古樸,兩麵各有數隻洪荒神獸的雕紋,相互纏繞,又好似相互廝殺。還有一些泛古的花紋文字,一看便知,是早已遺失的文化,當今世上鮮有人知了。巨劍整體,氣勢雄渾,攝人心魂。老者衣袖翻鼓,胡須飛揚,再加上手握古樸巨劍,仙風道骨,神姿卓越之外更有了一絲殺伐之意,除此之外還有一絲……賣弄之嫌。
玄衣男子的雙眉漸漸皺起,眼中隱現厲芒,袖中的拳頭不斷的握緊,仿佛有什麼事情在他心頭激烈爭奪一般。但是終於,玄衣男子鬆開了手掌,長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心意已決,便沒有再三猶豫,冷然道:“我沒有劍,先前我的劍已經折損於神計蒙。”
老者一副可惜的樣子,嬉笑的道:“早說就是了!看你晾在那半響,還以為你怎麼了?!可惜,可惜了,我這麼帥的取劍姿勢。”
“不過……”玄衣男子拉長了聲調,道:“我有這個。”
說完,玄衣男子雙手放於胸前,右手手心翻麵朝上,左手手心覆壓其上,雙掌相離寸餘。玄衣男子雙目中精光忽閃,雙手平行劃開,右手掌心,一道劍型青光,隨著劃開的距離不斷拉長,須臾,已有四尺有餘。青光漂浮,似煙纏繞,神秘莫測。玄衣男子冷冷的詢問道:“不知道這個,可行?!”
老者隻從看見玄衣男子雙掌平放在胸前的時候,嬉笑便蕩然無存,臉色很是不好看,他沒有說話,眼光深處閃動了幾下,給人的感覺瞬間陰沉了幾分。
場中的氣氛有點怪異,兩人皆不說話,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老者看見玄衣男子還保持這那個詢問的姿勢,良久,突然嗬嗬一笑,又恢複了嬉笑的模樣,道:“聚氣成刃,可以,當然可以……隻是你這招式、、、有點搶了老朽的風頭。”
老者似有深意的凝視了一眼玄衣男子,揶揄道:“那老朽不客氣了!”
老者身在空中,巨劍在握,率先禦氣衝出,殘影連練,完全沒有因為年事已高所造成半點遲鈍的模樣。玄衣男子,眼前一暗,驟然看見老者已在自己麵前,手中巨劍當空劈下。玄衣男子,不敢遲疑,右手青光劍刃高舉,格擋在麵前。
“嗙”青光劍刃應聲崩碎,勢散蒼穹。玄衣男子借勢,向後滑去,空地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滑行過程中玄衣男子不敢懈怠,雙手平舉,再次聚氣成刃。老者得勢不饒人,禦氣欺身而上,風聲喝喝,巨劍再次劈下,擊斬在青光劍刃之上。“嗙嗙”兩聲脆響,青光劍刃裂縫凸顯,不斷蔓延,須臾裂成一地碎片。玄衣男子,再次被擊打的向後倒飛而出,一路橫衝直撞,淹沒在萬古藤林濃鬱的參天古木之後。
老者眉頭一皺,欲言又止。也不去多看萬古藤林的幽深詭異,飛身接踵而入,漸漸也沒了蹤影。
古老而茂密的萬古藤林,古木參天,枝繁葉茂,擋住了天日,顯得格外潮濕而幽深。隨風傳來一陣陣腥臭的味道,就像是難看的疤痕,原本青綠的樹林中到處都是被萬獸奔騰肆虐過的痕跡。一些被撞斷的巨大樹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下,在巨樹陰影掩映處還能發現一些猛獸血淋的屍骨,整個萬古藤林寧靜安詳的氣息蕩然無存。
太陽已經升起,遠遠掛在東方。隻是紅雲當空,顯得有點怪異。在高大險峻,連綿起伏的一道道蒼古山脈背後,血紅的光線將溫存的暖意灑向楚界,靜默的大地,荒野蕭蕭,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