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與涼亭上的參賽者席位坐滿之後,皇帝並沒有宣布比賽開始。源坤龍望了望與皇帝身旁那隻隔了一張梨桌的空座,知道這是在等鴻途學院的巡察使。
西隴地屬東南,這會正是七月伏暑,涼亭之內的貴人們都有茶水解暑,亭房遮陽等的也不算太辛苦。而這晚來的巡察使卻苦了廣場四周觀台上的百姓們。先前好像已有一些人扛不住昏倒過去。而那些扔堅持等待的也好不到哪去。
源林在涼亭內環顧觀台四周,輕歎了口氣。林興見狀又抓住機會趕緊挖苦道:“源公子在家中藏了幾年人也變的如女子般多愁善感了,難怪口舌這麼厲害。”
源林聽到林興的次挑釁,並未有什麼大反應。他歎息的也並非是這些百姓與王公貴族們的差別被曝曬的可憐,而是歎息那沒有一絲不滿的數千觀眾與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也許能發現一些有著別樣情緒之人,但明顯除了豔羨怕也沒什麼心思了。
源林將頭轉過看向煙雨淡淡的說道:“煙雨妹妹,前段時間我家那柳先生教過我一項為人準則。”聽到源林叫自己煙雨趕忙偏轉小腦袋兩雙水靈大眼蒲扇著盯著源林問道:“什麼準則啊源林哥哥?”
“就是若是狗咬了你,你定不能回咬它一口。亦如是不要與小人太過計較。”說到這時源林猛的話鋒一轉厲目看向林興:“不過我覺得前半句還是能改改的,因為若這畜生不知深淺吠聲不止,我雖不會反咬它去,卻可以好好修理一翻或者宰了他。”
源林的話與那冰冷的眼神,讓林興突然感到一股寒氣。這麼熱的天裏居然打了哆嗦。等了片刻恢複過來的林興左手狠狠攥成拳,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居然被這手下敗將的傻子給嚇著了。
涼亭正中急性子的林廣王有些按耐不住枯燥的等候,正要說話。皇帝身旁座位突然傳來淡淡聲響:“途經妖獸林海遇了隻落單齒虎,早已心係其利齒,便耽擱了會,西隴皇帝久等了。”
沒有行禮,沒有敬語,隻是淡然坐在一旁,輕聲而語。讓三位西隴大佬等了一晌午的這位鴻途學院的巡察使,隻是寥寥幾句話,便算完事,一點也聽不出是在解釋。
皇帝聞言輕聲笑道:“哪裏,哪裏。這齒虎乃是妖獸林海中群居而生之物,其齒鋒利尖銳堪比品階優質凡兵,乃是鍛造兵刃的上好材質,在此到是要恭喜仙長。”
林廣王聞言也在一旁隨聲附和。源坤龍則未發出任何聲音。幾句簡單的交流之後皇帝便示意大賽裁判宣布比賽開始。
裁判李斯接受到皇帝的示意後,趕忙從回廊沿下跑向擂台,一躍而上。環顧賽場一周朗聲高喊:“西隴國第六十一屆王宮賽選正是開賽!下麵被點到名字的參賽者請從兩旁入場道登台。”
李斯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卷書紙緩緩展開看了一眼高聲道:“第一場陳辟對戰邳穀,程翔,張彤準備。”
觀台上熱的發慌的百姓在聽到李斯的聲音後,一個個晃神亢奮開來。當兩位參賽少年登場之時四周便響起了陣陣助威呐喊之聲。別看這些參賽者都是些少年,但身為王公貴族之後一個個打小便都有著名家指導,曆屆大賽可都是超乎想象的精彩。
六十一屆的悠久曆史伴其而生的當然是百姓們私下裏唯一的樂趣,押注。不少人心中也是指望著靠著這場大賽賺上一筆,也好享受瀟灑些時日。王宮大賽不同於其它比賽。它的賽製是一人一戰製的,也就是說兩兩對戰,贏的人便是這次大賽的獲勝者之一。不算殘酷的賽製也算是為了照顧各家顏麵,曆代皇帝是怕掙的太激烈,日久天長生了場外事端。
百多平米的高築擂台之上兩位少年已經開始交手。
少年們的戰鬥自是沒有眼花繚亂之式,一切都是最為簡單的肢體碰撞。
場中陳辟身形閃動,迅速棲身來到邳穀身旁,隻見其右手攥捏成拳,之上內力微微凝聚,對準邳穀麵門便狠狠打去。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拳風,邳穀沒有一絲驚慌。左腿向後挪出一小步,用力一踩右手掌承接著後踩暗勁用力一甩打在了陳辟拳腕之上。呼嘯而來的拳頭被一掌打開。可那前突之勢卻未曾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