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步斯率著四千人馬旋風般的急速撲近,大斧一揮,將倉惶迎戰的一名士兵連盔帶甲從上到下劈成兩半,早在西瑞第一縷火光閃動的時候,他就帶著人馬撲了過來,眼下西瑞火光熊熊,也不知道城內的兄弟們怎麼樣了,心中的殺氣是越憋越烈,反觀塔爾叮的士兵激戰了整晚,疲憊不堪,士氣全無,草草抵抗一番後,終於有人將手中長槍一丟,跪在地上,高舉雙手,這個姿勢馬上被爭相效仿,立馬跪了一地,倒讓憋了一肚子殺氣的聯軍士兵們殺不勝殺,大叫不爽。
城內的戰爭也接近尾聲,塔兒叮連同剩下的三十多名金甲衛士被裏三層外三層聯軍士兵們團團圍在牆角,士兵們讓出一條路,讓部落眾長老及四魔導走了進來。
“納倫!所謂成王敗寇,我縱橫草原三十年,我行我素,號令群雄,莫敢不從,事至如今,雖死無憾,隻是你我素無冤仇,你何以反我?”夜空下,塔爾叮的麵容在士兵們高舉的火把中閃爍不定,少了平日的橫蠻霸氣,居然一臉平靜。
納倫身子顫栗不已,眼神中有著少許茫然:“你可還記的以前草原上有個名為紮木合的部落?”
“哈哈,我一生滅掉部族無數,那記的了那麼多,但紮木合我倒記的,因為很久以前那裏有‘草原露珠’之稱的草原第一美女咯拉伊!記得那是二十多年前了,我繼任王位才幾年,草原在我的治理下一片富足,牧民們豐衣足食......”塔爾叮盯住納倫,身子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
“不錯!在你繼位的前幾年,草原上確實歌舞生平,草原部族都以為你是個有德的君主,可後來你為何強搶部落美女,任意屠殺部落子民,化祥和為血腥!”一名部族長老打斷了塔爾叮的話。
“呸!我所做之事,用的著向你們這些賤民說明嗎?多年來,你們象狗一般喘息,任人掠奪,怪的誰來!多說無益,我項上人頭在此,你們盡管取去便是,不過,除了納倫和多布斯,你們誰也不配來取我首級!”塔爾叮一聲怒喝,罵的眾長老臉色陣青陣白。
“納倫!這一仗我心服口服!多布斯,你因妻子被奪與我不死不休也算一條好漢!頭顱給你們,我無話可說!至於剩下的這些嗎?”他的眼光從眾長老麵前一一滑過,嘿嘿一陣,麵帶不屑。
“塔爾叮!我妻子可還在?”多布斯沉聲問道。
“殺了!”塔爾叮冷冷一句,閉目不語。
“你!”多布斯青筋直冒,斧頭一掄,就待撲上。
納倫一把拉住多布斯:“我比你更有殺他的理由!”
“二十二年前,你強搶咯拉伊,她行刺不成,被你在麵上劃了十幾刀,打折她雙手,以為她死了,將她扔出宮外,不想她身懷有孕,你可知道她和那個孩子在部落中過的什麼日子?自母親鬱鬱死後,我沒日沒夜的泡在寒潭,就想今日能回來報仇!死在我手裏,你可曾心服?”納倫一字一句清晰道來,每一字都象在眾人心裏丟下一塊大石頭,震的眾長老驚駭不已。
蓋達、任飄零和妮可尚是首次得知,心中大悟,難怪納倫會對這事如此熱心!隻有妮可握住他的冰冷的手,無聲的給他安慰。
維特先是愕然,不明白納倫為何要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接著了然於心的暗暗點頭,為納倫暗地裏叫了一聲好。
塔爾叮緩緩睜開眼,目中竟有淡淡的悲意:“你可知道他們恨不得食我肉,扒我皮?你還要當麵說出來?”
“事無不可對人言,我納倫雖然是你兒子,可今天,我還是要親手殺了你!”
“哈哈哈哈!”塔爾叮仰天一陣長笑,笑聲悲愴淒涼:“好好好!我有子如此,當真此生無憾,不過,你就這麼恨我?”
“是,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想的就是怎樣殺你!”納倫緩緩的道,隻是心中暗自問自己‘是真的嗎?為何他慘笑的時候我卻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哈哈哈哈!”塔爾叮仰望著夜空中的繁星,又是一陣大笑:“報應呀!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果真不欺我也!你的性格孤傲倔強,就和你母親的一模一樣,其實我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誰了?你不僅性格和你母親相象,就連模樣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可知道,這二十二年來,我又何曾有片刻忘記過你母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