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騎士麵前倏的出現一麵澄白的冰盾,擋住了大部分激射而來的箭矢,速度絲毫未減,後麵的騎士象憑空消失一般,或縮在馬側,或藏在馬腹,其精湛的騎術使他們在亂箭中僅倒下了十幾匹戰馬,衝至一百步,冰盾脫離了騎隊,爆裂化為漫天冰雨鋪天蓋地的先行迎上,同時,躲過三輪弓箭的牧民戰士端直身體,在震天的喊殺聲中亮出雪亮的戰刀,猛撲而上。
千百點冰雨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激射而至,‘噗噗’之聲大作,五米方圓冰雨籠罩的範圍內,三排士兵盔甲防護不及的地方、手、臉、頸脖處立時千瘡百孔,二三十名士兵倒在地上慘哼不已,槍陣被破開了一個大大的缺口,無數牧騎歡呼著,往缺口處狂衝而來。
提康斯和五高手麵色一變,手中長槍各自舞出了一團槍花,一時叮鐺撞擊聲不覺於耳,激射而來的冰點已被一一擋開,難怪最近接連失利呢,原來對方竟有個如此高手。
冰點稍歇,提康斯止住槍勢,方待喝令手下精衛進攻,一道白茫茫的槍影如那霧中神龍,咋現眼前,刹那已至前胸,提康斯怪叫一聲,手中精練鋼槍急速下壓,兩槍相格,那道槍影靈蛇般的一折,去勢不減,已擊中胸前重甲,狂猛的衝力洶湧而至,堅固無比的戰甲立時凹下一大塊,冰槍再難深入,寸寸碎裂,化為紛飛的冰屑。
巨力繼續狂湧,提康斯滿臉都是疑惑和不信的從馬背上被拋飛了起來,象塊被投石器拋飛的巨石,晃悠悠的越過身後數排的嗜血精衛,精衛們瞪大著眼,看著平時威嚴的、不可一世的統領象隻折翅的巨鳥,姿勢無比滑稽怪異的從自己頭上飛過。
“殺!!!”惱怒無比的斷喝從頭上傳來,喝聲迅速哽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化做滿天的血雨,提康斯紮手紮腳的落在十餘米開外,手捂著胸掙紮著再也站不起來。
一騎白影幽靈般的衝近,馬上俊偉無比的年輕人驚訝的大睜雙眼,他無法相信以人馬如此猛烈的衝力,尚不能破開那層護甲,五米長短的冰槍反倒磨損至三米長短。抬起頭來,納倫正對上似碰到最不可相信的怪事滿是懷疑眼神的提康斯迅速遠去的麵容。
興奮無比的‘桀桀’刺耳尖笑響徹草原的上空,一道妖異的身影從遠處未卷入戰陣的小群士兵中電射而至,截住快要衝到缺口處的數騎戰馬,單拳閃電般的擊出,隻見拳影重重,砰砰悶響不絕於耳,七八匹狂奔的俊馬數聲慘嘶,轟然倒地,整個馬身劇烈顫栗著,紅白相間的液體從馬頭上一個不知多深的拳大深洞噴泉般的射出,馬上騎士未及提防,七八道人影向槍陣拋了過去,無數鐵槍刺出,將那幾名騎士串在了上麵。
妖異身影大鳥般躍起,在空中一折,橫跨數長,已立於提康斯那無主戰馬之上,低下頭來,對著左手提的一物滋滋狂喝起來。
雙方士兵定睛一看,同時臉上發白,腹中翻江倒海一般往上直湧,嘔聲大作,原來那是一具少女殘破的身體,少女手腳顫抖的如同風雨中的小草,竟還未死透,頭蓋骨已被削去,那人俯首其間,對著那白白的尚自跳動的腦漿大啖不已,紅白的液體順著他糾結的長須源源流下,情景之可怖,讓人幾疑身處夢中。
納倫頭腦一陣暈眩,他狂喝一聲,躍離馬背,在空中右手長槍暴漲數米,滿腔怒意化做一道精芒向怪人射去,怪人再度發出讓人頭暈眼花的難聽怪笑,將女孩屍身往馬背上一扔,妖異的身子一晃,已閃過了長槍,雙拳輪番擊出,反撲了上來。
拳未至,拳風已發出怪嘯迎麵撲來,將納倫頭發吹個筆直,接著雙拳密如急雨,悶雷一般敲在納倫左手突然出現的一麵猶若實質的冰盾上,在‘碰碰’密集的敲擊聲中,納倫右手長槍一折,閃電般的回刺怪人後心,而槍杆中分,再突出一隻槍尖,直射咽喉,同時右腳虛踢,一根冰稜從腳尖升出,暴漲三尺,直刺怪人下陰,怪人發出一聲驚慌的尖叫,左右拳前後擊出,‘叭叭’聲中,兩隻槍尖爆為滿天冰屑,紛紛落下,而左腿曲伸,迎向下陰冰稜。
月輝照映下,滿天冰屑反出銀白的光芒,悅目之極,雙方的士兵瞪大著眼,看著空中這精彩絕倫實則驚險無比的撕殺,除了五大高手和多布斯能隱約看的清些許招式外,其他士兵就隻能看見兩團黑白人影,但是,越看不清反倒越緊張,每個人手裏不知不覺己滿是汗水,但奇怪的是,不管那方的士兵都希望納倫能勝,實在是那黑影太過讓人恐懼了。
黑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納倫腳上的冰稜已刺入了他大腿中,接著冰稜上挑,生生從他腿上削下足有三四斤的肉塊下來,滿天黑乎乎的血點紛飛中,黑影身子一個急旋,雙拳狠擊在冰盾上,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冰盾炸成碎粉,納倫斷線風箏一般從空中跌落,他在地上滾翻幾圈,勉強站起,他的手輕輕抹去嘴角滲出一抹血絲,麵色慘白,這幾招雖短,但已耗掉他太多精力。
黑影一個翻飛,倒躍回馬上,連聲怒嘯中,一把抓起馬上女屍,左拳起處,將女屍腹部擊了個大洞,雙手伸進洞中一陣急扯,白花花的腸子,心肝脾肺的碎片飛飛揚揚的灑的滿天滿地,接著雙拳再出,‘咯咯’兩聲,頸椎和腰椎齊斷,接著就是骨節從皮肉中生生拔出的可怖響聲,扯出血淋淋的還連著大團熱氣騰騰內髒的上半段脊骨,就著那脊髓狂吸起來。
伴隨著那‘吱吱’的可怕狁吸聲,草原上輕拂的微風化為陣陣寒意從每個毛孔裏侵進來,雙方士兵‘咯咯’的打著抖,麵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