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了?”
“他一到家就將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遣散了,然後去了後院,我才發現他後院的假山那兒,有個暗道,暗道進去後,裏麵是個密室。”
“密室?裏麵藏了人?”
墨梓寒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都是些男人。”
“他……在自家院子裏采陽?”
白小殊張大了嘴,這事態的發展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墨梓寒沒有說話,但是已經很明顯是承認了白小殊的猜測。
宋樂彥也怔在了那裏,因為他和墨梓寒也隻是剛剛談到這裏來。
還沒有來得及進入正題,白小殊就回來了。
此刻聽見墨梓寒說起,也不由得覺得十分的詭異。
一個男人……生辰八字全陰就算了。
連這靈根也是水係靈根,所以適合修煉十分陰辣狠戾的邪門法術。
偏生他選了個跟妖物一樣的修煉法門,人家妖精都是采陰補陽。
他倒是好,一個大男人,竟然去采陽補陰……
想到這裏,宋樂彥不禁打了個冷顫,生生給惡得發寒了。
“這……玉霍正簡直不是人!”
白小殊也不知道要找什麼詞來形容這人的無恥了。她之前覺得穆文山算是刷新了她的三觀。
卻沒想到,下山之後,遇見一個玉霍正。
這才明白什麼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賤者無敵!
“那些被他關在密室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你摸出來門道了嗎?”
宋樂彥惡寒之後,第一時間反應的便是那些被玉霍正關起來的人。
墨梓寒皺了皺眉,隨即冷冷地說道。
“那些都不是洛陽城人,大概是從外地趕來避難的難民,我出了玉家之後,就開始留意周圍有沒有人家的男人失蹤了,結果都沒有。後來還是在後街那邊發現的。”
“那邊有什麼發現?”
“後街那邊多半都是一些乞丐啊,無家可歸的人,當然也有許多難民,但是我看過去發現。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孕,小孩子都隻有一兩歲的,大一點兒的都沒有,讓我不由得想到了玉霍正密室裏關的那些人。”
白小殊聽得已經開始咬後牙槽了,卻還是得忍著。聽墨梓寒將事情的經過講完。
“那些人穿著都很破爛,人看起來也很枯瘦,當時我沒有在意,以為他們都是被吸了陽氣導致,後來在看到後街那些難民之後,才聯係起來。”
說到這裏,墨梓寒又拿出來了一張通告。
那是衙門在一個月前貼出來的。說是昌都那邊發生了水災,許多人家園都被毀了,就隻能逃難到就近的洛陽城。
朝廷還專門派發了銀兩下來賑災,這才在後街那邊蓋了那麼幾座難民營。
這也不用分說,原本賑災的銀子,肯定都被汙了。否則怎麼可能隻有難民營,沒有給予他們起碼的生活保障?
而就在大半個月前,那些難民裏的男人們,壯漢們開始逐個逐個的消失。
原先以為他們找活幹了沒回來,後來過了好幾天。有婦人發現自己男人徹底失蹤之後,報了官。
隻是可想而知,報官根本無用。
官府怎麼可能會去管你難民失蹤的事兒?若他們真要管,當初就不會弄幾個破平房當難民營之後,就不管他們死活了。
就這樣,這些婦人們沒有了男人們去幹活兒,隻能落魄得跟一些老弱的乞丐混在一起。
而乞丐裏的人也發現,稍微年輕點壯點的男人們,都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算下來消失了都有二三十個男人了。
正好與墨梓寒在密室裏看到的人數,對得上號。
“想不到這洛陽城看起來熱鬧繁華,就算是咱們住的這邊平民區,也是十分和諧友愛的景象,卻沒想到,後街竟然如此潦倒不堪?”
宋樂彥說到這裏,臉上還露出了些許的慚愧之色。
“若是我早點去後街那邊多轉轉,或許就能發現蹊蹺了。”
“這也不關你的事,就算你前幾天去看了也無用,那時候人已經被玉霍正弄走了。”
“他這麼大膽的擄人,難道就沒人發現,這些人的失蹤跟他有關嗎?”
墨梓寒搖頭,“當然有,有幾個婦人說,她們男人在失蹤那天出去的時候,說玉家在招粗工,想去試試運氣。結果就在那天,一去不回了。”
“她們沒有去玉家要人嗎?”
白小殊一問出來,就知道自己的話問的很白癡了。
玉家是什麼人家?那可算得上是洛陽城第一大戶人家。
他們家招工,肯定有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去,人家玉霍正一句話,說當初沒有招進來這麼個人,沒憑沒據的,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