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阿蓮進來讓他們出去吃飯,看到這一桌的野菜,餘少白有些無語,為什麼?因為大俗那副吃相,搞得他有種錯覺,野菜也可以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嗎?
餘少白隻能自己出去,搞來野味架在火堆上,看的大俗捶胸頓足。為什麼?因為他吃野菜撐著了,吃不下別的,這種痛成了他一輩子的陰影,從此再也不吃野菜。
“清兒,你這野豬哪裏來的?”餘母問道。
“額……讓我想想,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兩隻野豬在林子裏打架,我正好看到了,等到它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就把這隻野豬砸死了,另外一頭送給阿發家了。”
聽到這話,餘母微微點了點頭,如玉乖巧的遞來手帕,餘母接過手帕擦了擦嘴,笑道:“你們吃吧,娘吃飽了。”說罷便轉身走進東屋。
“如玉,看到沒,娘對你挺滿意。”
如玉點了點頭,感覺自己被娘認可了,心情好了不少。餘少白見她露出笑容,心裏卻有些擔心,明天自己就要去吳家,該怎麼跟靈柔提呢?之前說起來很簡單,真到了該坦白的時候,他心裏有點忐忑。
“公子~俺也想吃肉。”
聽到這話,餘少白回過神來,看到桌前站著的大漢,笑道:“你剛剛不是說吃撐著了嗎?”
“俺聞著這肉香受不了……”說完他低頭掰著手指頭,餘少白問:“你在哪裏做什麼?”
“俺在數年頭,好像有六年沒吃過肉了,就算是撐死,俺也要嚐一口。”
六年?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餘少白差點吐出來。同樣的表情,如玉做起來讓人憐惜,大俗做起來……畫麵太美,不忍直視。
“行行行,隻要你別這副表情,這都是你的。”餘少白將肘子遞到他麵前,那漢子拿著肘子,抱著餘少白就哭了起來,桌前的兩女和姐弟不解的看著那漢子,好端端的哭什麼?
“咱有話好好說,能不哭嗎?”餘少白推開大俗,抹了抹自己的衣服,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是要幹什麼。
“公子,您對俺太好了。俺這輩子就跟著您了。生是您的人,死是還是您的人。”
撲~
桌前的五人都噴了出來,顯然是被這話嚇到了。??
“咳咳~”餘少白深吸一口氣,笑道:“大俗啊,以後用詞準確點,你就是你,你不屬於任何人,行了。不說這些有的沒得,趕緊吃你的吧。”說罷他站起身來,讓如玉去陪娘,而他卻是獨自去了李景名家。
看著李景名門口跪著的村民,餘少白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之所以來,就是因為聽說村民實在無路可走,隻能向李財主借糧……結果人家連門都沒開。
他走上前去,敲開了門。“原來是餘公子,我還以為是這些刁民呢,您請進。”
看到管家的那副囂張跋扈的嘴臉,餘少白有些反感,微微點了點頭便抬腿走了進去。很快他便進了內院,老遠便聽到霏兒與李景名的談笑聲。
“少爺,餘公子來了。”
李景名看到餘少白走進雅閣,起身拱手笑道:“少白,你怎麼想著來看我了,想來你應該今天才到的家。”
餘少白掃了一眼桌上的大魚大肉,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樣子景名兄心情不錯,連珍藏的杏花酒都拿出來了。”
“今天表哥解九連環贏了我,自然高興,欺負女兒家,沒有君子風度!”看著表哥臉上的春風得意,霏兒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隻留給他一個傲嬌的背影。
“表妹!你怎麼走了,要不咱們再玩一把,表哥一定輸給你。”
餘少白無奈的摸著額頭,智商堪憂啊。“景名兄,霏兒小姐好像是生氣了,要不你先去追她?”
李景名整了整衣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跑到門外呼喊表妹的行為有些失禮,輕咳一聲,走了回來:“不必了,她就是那個脾氣,過會就好了。”
“真的嗎?”
“額……或許吧。”
餘少白坐在桌前,拿起蘋果放在眼前,漫不經心的說道:“令尊大人在家嗎?我想向他談點事情。”
“你找我爹?”
“嗯,想必景名兄回來路上也看到了,整個蘭溪已經被蟲災禍害的民不聊生,圖山村的村民在外麵跪著向你爹借娘,你爹不肯……我不能看著他們活活餓死,想向你爹借米。”餘少白說出這話時,心裏憋著一股氣,都說無商不奸,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從餘母口中得知,自從蟲災發生之後,蘭溪縣的大小米鋪全部關門,想買米?有錢都不賣。他們這些米商的做法,無非是要屯糧,等到百姓無路可走,再高價出售,實在讓人有些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