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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少白一時無語。剛想開口說話,便感覺眼前一黑,等到他睜開眼睛,便看到身邊圍了一堆人,如玉正抓著自己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你男人還沒死呢,你哭的這麼傷心幹什麼?”
聽到餘少白開口說話,如玉驚喜的握著他的手。“你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餘少白坐起身來,朝眾人拱了拱手:“讓諸位擔心了,我沒事。就是腦袋被砸了一下,有點暈。”
“沒事就好,這好端端的下起冰雹,真是邪門了。幸虧是下得小了些,要不然這破廟恐怕撐不住嘍。”叔晉笑著說道,餘少白這時才注意點外麵冰雹是小了不少,天色也黑了。
李景名五人回到火堆旁,對於餘少白的那些個朋友,心裏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去過問。蘭溪五子一身襦衫,人手一把扇子。看到黑玄等人一身武者打扮,人手一把劍,自然看得出這些人不是同道中人。
卻不知餘少白一個讀書人為什麼會結交江湖人士,手裏還拿著一把劍。
夜深……火堆漸漸熄滅,破廟裏漸漸響起鼾聲。餘少白靠在柱子上,抬眼看著外麵的朗星,離家越近,他的心就越忐忑,因為很多事情在等著他,有時候逃避是個好主意,餘少白很想逃避,卻又無可奈何。
“小白~”趴在他懷裏的如玉小聲喚道。
“怎麼?睡不著嗎?”
“我想咱家清兒了。”如玉一臉憂愁的樣子,看的餘少白有些無語,他家清兒早就被他放進深山,衝回大自然。自己總不能把它牽回家,隻能編個謊話,將薛仁貴他兒子被高人救走的故事,原封不動搬來,隻說他家女兒被仙人相中了,帶去修煉,得道有成之日便會下山看望他們。
雖然剛開始如玉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若真是不行,等到了蘭溪,自己再給她買隻猴子便是。
“清兒去求道,這是天意。沒了它,不是還有我嗎?話說回來,我才是餘清。”
聽到餘少白這話,如玉心情果然好了不少,老老實實趴在他懷裏睡去,餘少白輕輕拂過女子臉龐,輕輕歎了口氣……白煞~對不住你!
第二日清晨,太陽站在大地上,冰雹化作積水,一行人再次出發,黑玄等人與蘭溪五子一同趕往玉蒼山,餘少白則是跟著老者一同去了浦江縣城。
看到門上掛著的牌匾上宋字,餘少白危險一愣,跟著老者進了大門,來到正堂,餘少白坐在一側。
“少年郎,現在可知道老夫是誰!”
聽到老者發問,餘少白忙站起身來,想了想回道:“剛剛看您家中掛著宋字牌匾,當今世上大儒宋景廉宋大人也是浦江人士,不知大人與他可是同族?”
老者搖了搖頭:“非也。”
“那您是?”
“老夫正是宋濂。”
宋濂?餘少白心裏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宋濂,忙拱手拜道:“少白拜見宋大人。”
“不必多禮,給餘公子上茶。”
“多謝大人!”餘少白坐回椅子,偷偷打量著那老者,這長相無奇的老者竟然是大儒宋景濂,開國文臣之首,這是繼張士德之後,他見過的第二位曆史大人物。
“這次老夫從南京回鄉,沒想到路上竟遇到一位有為後生,你之前的說辭不假,皇上確實在禦書房談及科舉之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今年年底或許明年年初,應該詔書就會頒布,到時候恐怕會鬧出亂子。”
“既然大人坦誠相待,少白也大膽的說了。科舉舞弊一事說明了朝堂上有蛀蟲存在,即便是罷科舉,興舉孝廉,恐怕也無濟於事。”
聽到這話,宋濂一愣,疑道:“舉孝廉對於那些貧苦學子算是福音,怎麼會無濟於事?”
“科舉可以舞弊,為何舉孝廉就不能?隻要有貪官存在,就沒有公正可言。之前那些不學無術的後生完全可以賄賂官員,拿到舉薦名額,如此一來,皇上一番苦心又要付之東流。”
宋濂露出沉思狀,這一點他還不曾顧及到,平日裏他都在翰林院編寫元史,並不知朝廷風氣如何,若真是貪官汙吏從中做手腳,罷科舉便是無用功。
“老夫考一考你,若是你,你會如何上諫皇上。”
餘少白忙擺手說:“晚生小小年紀,怎敢妄言。”
“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你的回答若是讓老夫滿意,老夫便送你一本書。”
哦?餘少白驚喜的問道:“?是青蘿山房中的書嗎?”
宋濂有些意外:“你也知道我那青蘿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