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人想害我。”
看到汪宜正臉色陰沉下來,餘少白也不知他為何這麼說。“汪推官,莫非你猜出了什麼?”
汪宜正點了點頭,“本官這次從府城前往蘭溪縣,是為了李家村連環殺人案,李老漢一家五口慘死,這可是個重案,蘭溪縣令不敢獨斷,便將此案上報府城,讓我協助縣衙辦案,而案件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李家村的李財主茂才,李老漢狀告被李茂才兒子醉酒將自己二兒子打死,因為證據不足,這個案子便不了了之,而第二天李老漢的婆娘、大兒媳、二兒媳,表侄女,三女兒死在了房中,本官覺得是否是李財主知道本官要來,生怕查出真相,所以才兵行險招。”
聽到這話,餘少白有些吃驚,這殺人凶手是打算滅門?
“在下有些拙見,與推官所想相悖,希望推官莫要見怪。”
“但說無妨。”
餘少白輕聲說道:“在我看來,最大的懷疑對象在這個案件之中體現的過於明顯,李財主能夠發家,心機應該是有的,為了李老漢狀告自己一事,便殺了五條人命,有些不太現實,而且還選擇第二天,這明眼人一看,都會把死因聯係到昨日的狀告一事上,所以……我的結論是凶手另有其人。”
聽到餘少白的話,汪宜正低頭不語,許久才歎道:“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在理,小道童,看你心思縝密,入道門真是可惜了。”
看他那模樣,餘少白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要不你還俗得了,在本官手底下任職吧。
“要不你還俗得了,在本官手底下任職吧,正九品的小官我還是可以幫你要來。”
聽到這話,餘少白忙擺手,自己啥時候成香餑餑了,水賊讓自己入夥,推官要帶自己飛,可惜……不逃出都是空想。
“怎麼?正九品官都不樂意?”
餘少白忙解釋道:“推官,咱們現在還在水寨,我現在想的是如何逃出去,至於你說的許諾,我現在才十五歲,任官是不是難以服眾……”
汪宜正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小道童看的挺遠,正九品的官位雖是末流,可不知道有多少擠破腦袋想著,你小子竟然不樂意,實在有趣。”
餘少白心裏卻在想,就算我現在答應了又能如何,要是讓你知道我是水娘子的說客,而且還是媒婆的角色,你不生撕我便已經算是很理智,更別提什麼許官。
……
“小道童,我很好奇,水娘子為什麼把你和我關在一起。”
一番交談之後,餘少白終於聽到了這個話,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推官,我這次能夠出現在這裏,還是托你的福。”
汪宜正疑道:“托我的福,道童何出此言?”
“因為我口齒伶俐,水娘子讓我前來當她的媒人,想要為你說一門親事。”
話音剛落,便看到汪宜正一臉惱怒的起身,指著餘少白的鼻子:“小道童,你太讓本官失望了,竟然與水賊為伍,看本官不活撕了你!”
“我滴個娘啊~”
站在門外的水賊嘍囉聽到裏麵道童淒慘的叫聲,忙將門打開,便看到小道童趴在地上,衣服上全是腳印。
餘少白伸手向他們說道:“救……救我。”
“我打死你個小舍奴!”
看到汪宜正又衝了上去,嘍囉們也看不下去了,將汪宜正拉住,捆綁扔在床上,餘少白則被抬出門去。
逍遙堂中,水娘子正和四妹飲酒,聽到餘少白前來,臉上露出疑惑,“這麼快便辦妥了?”
聽到腳步聲,二人扭頭看去,便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淒慘模樣看的讓人不禁生憐。
“道童,你這是怎麼了?”在水娘子說話的同時,那四妹也盯著餘少白,臉上有些笑意。
餘少白抹了抹臉上的腳印,歎氣說道:“寨主,小的辜負您的重托,我一提成親一事,汪宜正便把我打了一頓,我這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
“哼!沒用的廢物!”水娘子拔出牆上的長劍,剛要刺過去,卻被四妹叫住。“大姐,且慢動手。”
“怎麼了?四妹?”
四妹站起身來,來到餘少白身旁,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歎息道:“多麼可人的一張臉,汪宜正也真是的,看把小道童打的,大姐,汪宜正的名聲你又不不是不知道,一根筋,驢脾氣,在我看來,除了有副好皮囊罷了,你指望小道童一次就說服那強驢,實在不可取,我看……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聽到這話,水娘子冷哼了一聲,自己剛剛是在氣頭上,有些道理便沒有顧及,汪宜正這個人卻是如四妹所言,若是小道童一次就能說服汪宜正,反而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