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留在燭明島內也沒什麼意義,唐清趴到蒼巽背上說:“我們出去看看吧。”
“看看?你是生怕蘇則已找不到你嗎?!”蒼巽吼。
“他找我做什麼?”唐清問。
“你拿了他的東西,他不找你找誰?”蒼巽瞪眼道:“難道你真以為給蘇則已一個豐都采煉場,就可以讓他放棄清河洞天嗎?亦玄真君到底在搞什麼,也不幫你隔斷清河洞天就跑了……”
唐清這才明白為何亦玄真君會那麼急切地要讓自己學會法訣。
也許對方的確有取代唐清掌控清河洞天的想法,但也不能否認他是為了救唐清的事實。
但,現在自己根本沒來得及學會法訣,蘇則已要找來的話,自己躲在燭明島就安全嗎?對方可也曾是玄天派的弟子,而且還是天資出眾的弟子,他會不知道怎麼進入燭明島?
唐清覺得躲在此處不是辦法,但要出去麵對蘇則已,她也得做些準備才行。
“你讓我想想……”唐清示意蒼巽稍安勿躁,自己心中卻是一點頭緒也無。
此時,李休忽然伸手碰了碰亦玄真君那個化為結晶符文的法陣問:“這是法陣?”然而他似乎並不需要人回答,已經自行感應起來。
過了一會,李休轉頭對唐清道:“這個法陣似乎是用來隔絕、封鎖靈氣流動的,你若是能利用起來……”
唐清聞言,眼前一亮。
“師尊!”亦玄真君趕到時,玄天派四宗宗主都已各自率領座下弟子把破空而出的蘇則已團團圍住,見亦玄真君到來,煉遙真人趕緊喚了一聲。
四宗宗主中,以煉遙真人的修為最低,此時雖然四人結陣,他這邊卻是明顯的弱點,已經快要被蘇則已衝開了。
亦玄真君自然對徒弟的修為心知肚明,一掌揮向煉遙真人的方位,閃著熒光的“封”字就烙上無形氣牆,幫助眾人暫時穩住局麵。
蘇則已看向亦玄真君,笑道:“何必呢,我都已經出來了,你以一派之力難道還能再把我封回去不成?哦,不對,你還有個幫手……不過靜意寺現在想來不剩幾人了吧!慧休,你這是想要讓靜意寺最後的一支力量也斷送嗎?”
比亦玄真君稍晚一些到來的靜意寺寺主慧休聞言,卻是神色泰然地回答:“當年我不曾後悔,今日自然也不會猶豫,真君,你就不要白費唇舌了。”
“真是冥頑不靈。”蘇則已對慧休這種不管你威逼利誘都沒反應的性格也是沒辦法。
一個眼神,蘇袖雲上前朗聲道:“諸位,其實這隻是個小誤會,我們蘇家來接了元清真君就會離開,你們何必堵著不讓走呢?大家打起來,誰也占不到好啊!”
“呸!接了人就想走,你當我玄天派是你蘇家後花園啊?!”亦魁道君唾道。
蘇袖雲也不動氣,反而笑著說:“亦魁前輩,你想必也聽說過元清真君掌握飛升訣竅一事吧?這三千年來你們瞞著大荒諸位同道,把他禁錮在猗天蘇門底下,難道就不曾動過從其口中探聽一下的念頭?還是,你們把元清真君關起來,本來目的就是獨占飛升的訣竅?”
如果說之前蘇袖雲的一番話還未造成什麼影響的話,那此時他所說的話,便無異於往表麵平靜底下暗流湧動的水潭中扔進一塊大石頭,掀起巨浪的同時也激得亂流浮出。
原本站在玄天派這邊的方家、玉家、靜意寺……甚至玄天派自己人中,都出現了被“飛升訣竅”和“獨占”兩個詞煽動的人。
這些人不約而同地把疑問的眼神投向亦玄真君。
明明是同盟,為何之前你沒有把這些事告知我們?你若不是想獨占,又何必要隱瞞,害得大荒上下三千年來都以為蘇則已死了?
本來安靜無比的場麵,漸漸響起了眾人討論的聲音,這些聲音很快彙成不和諧的洪流,直指亦玄真君。
到底還是到了這一步……
亦玄真君微微閉目,重新睜開眼後,是絕不動搖的堅定。
麵對眾人的疑問和蘇袖雲這個煽動者看好戲的眼神,亦玄真君隻簡單地回答了一句:“你說蘇則已有飛升的秘訣,那他自己為何還沒飛升?”
場麵立時死寂。
眾人心中的天平又倒向亦玄真君這邊——對啊,蘇則已如果真的那麼厲害,那他為什麼還沒飛升,卻憋屈地被壓在猗天蘇門下麵三千年?根本說不通嘛!
洛端見局勢又開始對站在蘇則已這邊的人不利,趕緊說道:“既然亦玄真君你說蘇則已沒有什麼飛升秘訣,那你何必把他禁錮在猗天蘇門?”
這問題一出,本來跟他站在一處的吉怡元君不禁別開頭暗罵一句“蠢貨”。
果然,亦玄真君鎮定不改地回答道:“當年蘇則已要毀掉大荒,這是參戰諸人都知道的事實。而他身為我玄天派的弟子,我們將他擒住以後關押起來有何不妥?洛城主不會要指教玄天派,如何肅清門戶吧?”
洛端臉色霎時漲得像豬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