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到了現場周圍的一片空地上,由於實在忍不住了,便扶著一棵樹一陣劇烈的嘔吐。隨風跑過來拍著我的背:“你沒事吧?!看不得就不要跑得那麼快嘛!看看,現在多倒胃口啊!估計你這三天之內是什麼也吃不下了吧!”說著,心疼地繼續幫我順著氣,一邊長籲短歎地埋怨著我。我吐了個痛快之後,緩緩地抬起頭,瞪了一眼隨風,輕輕地問:“先別說了,死者有沒有什麼東西散落在附近,比如衣服啊!鞋子啊!小包啊!什麼的啊?”隨風看了看我,一臉吃驚地說:“你怎麼知道會有這些的?是的,勘察時找到了一條粉色連衣裙、一雙黑著的高跟涼鞋、還有一個灰色的小包。裏麵有錢包、鑰匙和手機……”我笑了笑:“我當然之後,屍體雖然被燒了,但是……從現在狀態看來……死者死亡的時間到現在的間隔應該不會太遠,如果是從別處很遠的地方分屍的話,屍體上的痕跡不會這麼新,所以分屍的現場肯定在這附近的……”說著,我開始翻看死者遺物:“唉!因為這個罪犯做的太絕了,什麼痕跡也沒留下,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說著,我從口袋裏掏出了我拍好的照片……“不過……”我又開始很疑惑地說,“不過死者的頭在哪裏呢?還有死者為什麼單單缺了頭部呢?”說著,繼續地翻查著死者的隨身物品……
過了一會兒,黃探長命令把屍塊和所有物品帶回隊裏,我們一部分收隊回到了進警局,另一部分留下來繼續搜尋死者的頭顱。坐在回隊的警車,我一直托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小雪,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在想案件性質啊?”隨風伸頭過來看著我。我瞪了瞪眼睛:“怎麼知道的?我是在想案件性質,我排除了一下,覺得情殺最有可能了!”隨風馬上接了一句:“你說說,什麼根據?”隨風一向非常相信我的推理。我繼續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你想想看,從那身連衣裙、高跟涼鞋和那個比較時尚的小包看來,死者可能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兒,這種年齡的女孩兒會得罪誰呢?仇殺不太可能!再看看那個小包,裏麵的手機沒有被拿走;錢包裏的現金、信用卡、儲蓄卡都沒有被拿走,如果是劫財,這些東西都不可能還在包裏的,所以劫財也不太可能。現在……唯一可能成立的就是情殺了!可是又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隻能通過進一步屍檢了!而且為什麼沒有頭呢?是怕我們認出來?還是……人頭上有什麼證據呢?真是……太奇怪了!”我一邊說,一邊繼續思索著,根本沒有再理隨風……
剛剛回到了警局,黃探長就接到了電話,說是在離發現屍體的地方不遠的一個山溝裏發現了被野狗啃得麵目全非的頭顱。不一會兒,那顆慘不忍睹的頭顱就被帶回了警局,黃探長暗示一樣的瞟了我一眼,咳了幾聲,看著我說:“小雪,麻煩你幫助鑒視組去給屍塊編個號,再把屍檢報告拿回來好不好?”我點了點頭,很不情願地站起來,準備出門,隨風又跑過來跟在我的身後:“我跟你去!省得你又給惡心得吐!”說著,緊緊跟著我走出了辦公室。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了鑒視組,小陳笑眯眯地迎接了我們:“歡迎啊,大英雄們,又被抓了來幫我忙了?不過,這次……兩位做好心理準備啊!這個人頭麵目比較‘猙獰’!”說著,一下揭開了蓋在頭顱上的白布:一顆被野狗咬掉了鼻子和耳朵的麵目猙獰,長發蓬亂的頭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隨風一看到這個場麵,馬上伸手來捂我的眼睛,可是已經晚了。我愣愣地直視著一顆頭顱,愣愣地、麵無表情。一分鍾之後,我轉過身子,手扶著門框,非常痛苦地幹嘔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隨風馬上過來扶我:“小雪,我不是說了嘛!受不了就不要接,我來就好了嘛!”我嘔了一會兒,費勁地直起腰來,看了看他:“沒事,我忍得住的!來吧!工作吧!”說完,我挽了挽袖子,忍著劇烈的惡心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