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你要幹嘛?”隨風非常緊張地大叫著。隻見我一條腿跪在地上,左手抓著那把軍刀,右手在地上畫了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可愛女孩兒,畫好之後,我突然把軍刀交到右手上,往下一揮,把畫上女孩兒的小辮子砍斷了,然後在自己和自己畫的女孩兒之間深深地劃了一道溝。做完這一切之後,我站起來,看著隨風,非常嚴肅地說:“好了,我現在已經和女生絕緣了!與其像這樣在做男生還是做女生之間掙紮,還不如選擇大眾的選擇……”我低著頭,雙肩不住地抖動著,突然我大吼一聲:“聽著,從這一刻開始,吹雪小姐已經死了!站在你麵前的是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真正的吹雪公子!公子!”話一出口,我轉過身,整個身子向我麵前的那棵大樹倒過去,我用那把軍刀深深地刺進了樹幹,我握著那把軍刀的刀柄,另一隻手緊緊扒住樹皮,撲在那棵大樹的懷裏大放悲聲。隨風的心突然一疼,難怪她那麼有自尊心,那麼倔,如果她再不說出來,也許真的會生病的。在男生和女生之間糾結的感覺自己確實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體會,難得她能撐到現在,不過她就這樣選擇了男生,簡直太可悲了……不過她又能怎麼樣呢,真的像那個人說的一樣,有時人要無條件的接受上帝的安排,她接受了,以後的日子可能就會很不一樣了……她太倔強了,太顧及自尊了,她寧可依靠自己的身邊的樹,也不依靠自己身邊的人……這樣的女孩兒,太需要人照顧了……
我在大樹的懷抱裏拚命的哭著,好像忍了十九年的眼淚就在這個時候要全部傾盡,好像要把我一生的眼淚都在這一刻流幹。哭夠了,我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一下儀容,從樹上拔出軍刀,緩緩又插回腰間,然後轉過身,對愣在一邊的隨風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了結的也了結了,我也該走了……對了,你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是一個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人,我請你記清楚,不許再看不起我……還有,謝謝!你是除了小原哥哥,第二個願意聽我抱怨的人,是你讓我最後一次承認了我是一個女孩兒,謝謝你!明天就要集訓了,你好好休息,晚安!”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步伐還是那麼自信、那麼堅定。隨風看著我離去的背影,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突然升起來,她在做完了和女孩兒身份決裂的儀式之後,竟然哭的那麼傷心,可見她多麼不舍的自己女孩兒的身份,可是她就這麼堅決的拋棄了這個可以說非常優越的身份,而選擇了幾乎一生都要背負無數壓力的身份,以後的日子是很不容易的……要是能一直陪著她就好了,至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還有個打架的對象……唉,不知道這種想法被她知道了,她會有什麼反應呢?就她那份自尊心,不把我的半排牙齒活拆下來就不是她了,算了,我還是暫時不讓她知道吧,就讓她維持她那份她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自尊吧……隨風目送著我離開,重重地歎了口氣,慢慢地離開了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