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瑞雪,你真沒事嗎?”
“沒沒...真沒...”慕容瑞雪不敢泄露自己語氣中脆弱。
“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你...”
“我...我真沒事...”
顧梓生似乎是聽出了慕容瑞雪現在的不安。
“你在那裏別動,我現在就去找你...”
慕容瑞雪還想說別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的狼狽與脆弱,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顧梓生來的很快,不過一會的功夫...
顧梓生掛了電話,匆匆套了外套,換了些就驅車一路飛奔而來。離那麼遠,他就看到慕容瑞雪小小的身影抱坐在一個光禿禿的法國梧桐樹下,脖子間沒有圍巾,整個人那麼消瘦,蜷縮著脖子坐在那...臉上淚流不止,仿佛受盡了全世界最大的委屈。是的,我覺得他自己的心在微微抽痛...
“慕容瑞雪,你還好嗎?”
慕容瑞雪抬起蜷縮在雙膝間的腦袋,臉上的妝容早已因為淚水花的不成樣子了,看了眼顧梓生,又倉皇不安的將頭重新安置到了雙腿間。
“慕容瑞雪,我們先回去,好不好,這邊冷。”顧梓生有些心疼的拉起蜷坐在地上的慕容瑞雪。
慕容瑞雪的雙手冷的嚇人,顧梓生連忙脫下外套將慕容瑞雪包裹其中。
顧梓生將慕容瑞雪邊摟便抱挪到車內,一路疾馳,直到到了屋內空調暖氣打的很足,慕容瑞雪早已失去溫度的身體才漸漸暖和起來。
顧梓生端了杯熱茶強行放到慕容瑞雪手間包好,深怕掉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麼了?”柯良凡的聲音很少的溫柔不含著調侃的情緒在裏麵。
慕容瑞雪握緊了水杯,水杯中的溫度源源不斷傳來,遞給她力量。
“薑婉蘇懷了...柯良凡的孩子。”
顧梓生似乎也覺得不可置信,愣了愣,兩人都不說話,互相各居沙發的一方。
客廳裏明亮的燈光下,慕容瑞雪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顧梓生心疼,走到了慕容瑞雪麵前,輕輕拖住了慕容瑞雪的腦袋,慕容瑞雪就將腦袋埋在了顧梓生的腹間,放生哭了出來。
那麼委屈,讓顧梓生不知道所措,唯有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拍著慕容瑞雪的後背,像是撫慰一個孩子。慕容瑞雪就一直哭,將所有委屈都釋放了出來,直到顧梓生胸前濕了一大片,慕容瑞雪漸漸抬起腦袋。眼睛紅腫的像兩個大核桃,“對不起,弄濕你的衣服了。”
“是的, 眼淚鼻涕一大把的。”
慕容瑞雪想哭又覺得有點苦澀。實在笑不出,扯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跟我去英國吧。”
慕容瑞雪置疑的搖了搖腦袋。
“我是說真的,難道你真的想呆在這個令你傷心的地方,看著柯良凡妻兒環抱嗎?”
顧梓生的每一句都說到了慕容瑞雪心底最深處最不願觸碰的地方,慕容瑞雪抬起紅腫的雙眼狠狠瞪了眼顧梓生。
“慕容瑞雪,跟我走吧。”顧梓生的眼神中有難掩的真誠。
是不是她真的應該離開這裏了,她其實才是那個多餘的人吧!從此以後,她不過是柯良凡人生中多餘的人而已,原來兜兜轉轉一切都不過是高唐一夢而已。
“好。”
慕容瑞雪像是做了這世上最艱難的抉擇,那一聲“好。”似乎,用盡了慕容瑞雪一生的力氣。
慕容瑞雪虛弱無力的倒在了顧梓生的懷裏,顧梓生連忙接住。
就這樣一整個晚上,顧梓生抱住慕容瑞雪,兩人靜靜坐在沙發上做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顧梓生便提早了去英國的飛機。當然,顧梓生切斷了一切可以讓柯良凡找到的途徑。
慕容瑞雪自己在屋內煮了飯菜,來了英國兩年了,她始終不習慣每天吃著帶血的牛排,讓她吃到想吐。
當吃完飯,刷了碗,慕容瑞雪便舉著咖啡陷在沙發裏看碟,她的喜好沒變,隻是以前是等著柯良凡,現在是自己一個人。柯良凡。有多久了,離開他,慕容瑞雪總是逃避去想他,可是越是不去想,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聽著這世界淺淺的呼吸聲,慕容瑞雪便會不自覺的想起和柯良凡呆在一起的每個畫麵,仿佛放電影般在腦中一段段飛逝而過,每一個場景都變得那麼清晰,仿佛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慕容瑞雪坐在電視前,思緒卻飄得好遠。
知道刺耳的電話鈴聲 將慕容瑞雪拉回。
“慕容瑞雪小姐,能有幸邀請你出來喝一杯嗎?”電話那頭是顧梓生一如既往帶著調侃的口氣。
慕容瑞雪輕聲笑了出來,“能得到顧先生的邀請,是我莫大的榮幸。”
“那好。你快收拾,我們老地方見。”
“嗯,好的。”
他們兩人口中的老地方其實是顧梓生小時候被他媽媽常帶去的一家年代久遠的咖啡廳,因為時間比較久的原因,咖啡廳有點破舊,但卻是絲毫不影響它古樸富有情調的構造。剛到英國的時候,每個星期顧梓生都會帶她來一兩次,那到了那裏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那種,歲月的痕跡被遺留下來的滄桑感。所以每次顧梓生帶她去她都很樂意。兩年的相處,慕容瑞雪發現顧梓生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沒有責任感不負責任,花花公子一個...或許對一個人的了解真的是需要時間的吧。就像她跟柯良凡,或許他們之間真的是還未經過磨合便匆匆結合才會那麼早就分了開來。這或與便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吧。怎麼了又想到了柯良凡,最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經常想到他。柯良凡總會不知不覺占據她的大腦。剛來英國的時候,她真的很不適應,不論是地域還是剛剛失去柯良凡的痛苦,這一切都讓她難以適從,每天不吞著安眠藥晚上甚至無法入眠。顧梓生找了很多世界知名的醫生,但都是無法根治她的病。不管怎樣,她都很感謝顧梓生對她的付出,不求回報的付出。
慕容瑞雪換上了一件慕容瑞雪的小碎花連衣裙,拿了鑰匙便往樓下走。在美國不同在台北,每次都要全副武裝才能出去。又是戴帽子又是墨鏡不離眼的。現在這一切便離她太遠,她再也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女子,也不是涼景集團柯良凡的妻子,一切光環失去之後,便是截然一身,卻沒有輕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