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在世人的眼皮底下逐漸強大起來,龜養生息之後,再一次把可怕的黑手伸向神州武林。戰火紛飛,屍橫遍野,天門之人無處不在,各方勢力或是臣服,或是被盡數屠殺,人心惶惶,盡管如次,逆天依然沒有停下血腥的黑手。中原之內凡是有此名望的強者更是無一能逃過天門的追剿,在天門這等淫威之下,被天門看中之人隻能飲恨選擇臣服。
武林霸業就好比是國戰一般殘酷,最無辜的還是那些平民百姓,流離失所,餐風露宿。美好的家園早已成為永念的回憶,而剩下的隻是一片片的廢墟。朝政對此更是無可奈何,不說天門所處隱蔽無從查找,單憑帝國軍隊是根本無法與高手雲集的天門相抗衡的,在不涉及到國事之危時,國君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江湖自有江湖道。
叢雲山下,一處小村莊
剛剛經過一場廝殺的小村莊顯得甚是淒涼,數十具奄奄一息的村民倒在廢墟之中,哭喊聲,呻吟聲彌漫著整個村子,令人惡心的血腥氣息隨著輕風四下飄散著。
戰火雖已停歇,但濃濃的煙塵卻依然如柱般浮在半空,淒慘兩個字都無法用來形容此時的村子,或者用‘悲涼’兩個字來形容更為恰當些吧。
一處殘壁之下,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兒背靠著殘壁而坐。一身的泥土與血跡,讓人根本無法看出他此時的表情如何,隻是在那如死寂般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絲的傷懷與無助。
他沒有哭喊,甚至沒有掉落一滴眼淚,顯得異樣平靜,與這裏的狀況相比那麼的格格不入,就好像這一切與自己並無半點關係一般,隻是用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瞭望著遠方。
男孩的右手邊躺著一具頭發花白的老者,此時該老者匍匐的身體已沒有了任何呼吸起伏的動作,很顯然已經死去。這老者就是與小男孩相依為命的外婆,孩子命苦,自出生之時就沒有見過雙親,是這位老奶奶一手拉扯大的。本就年邁體衰的她哪裏還能承受得起戰爭的摧殘,最後在為保護男孩時被斷壁活活的砸死,自此,小男孩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位親人了。
無助與憤恨之情壓得小男孩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恨那些害死外婆的人,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外婆的能力,而他更恨的則是上天,恨上天為什麼這麼殘忍,把自己唯一的一位親人也帶走了。他很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他也想指責上天,但喉嚨卻像被什麼卡住了一般,令他怎麼喊也喊不出聲音來,最後隻得靠在殘壁下看著那些惡人離開的方向。
無形的怨氣從他幼小的心靈滋生,令他原本純樸、天真的性格逐步走向了扭曲,他開始厭世,討厭所有的人。一雙小手握得死死的,滿是死寂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泯滅的色彩,恨天不公。
“啊。。。。。”
男孩兒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出聲了,近似於咆哮著大喊出聲,淒慘、陰冷的聲音瞬間掩蓋過了其它聲音。
喊聲過後,也許是因悲傷過度,致使他剛站起的身體在搖晃了幾下之後便跌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一道身影閃落而至,看似三十歲左右,男性,大眾樣貌,白色銀邊出塵長袍,右手執一寒光長劍背於身後,輕甩長袍前擺半蹲下身體,左手輕探過小男孩的口鼻之間。
“尚有氣息,看來應該是悲傷過度而導致昏迷的,哎。。可憐的孩子,可恨的天門。長風,把這個孩子帶回宗,我再看看其它人。”白袍男子搖頭歎息過後,對一邊的青年說道。
“是,長座”
那名叫長風的青年聽後走了過來拱手稱是,輕身抱起小男孩隨向叢雲山上掠去。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離去的長風二人,又看了看被毀的村莊,眼中閃過憐憫之意。無奈他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把這裏所有活著的人都接到山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這些人安頓好,幫助他們重新建立家園。
哀泣之聲逐漸遠去,無論是村民還是戰死之人的屍體,都被清理得一幹二淨,其中就包括那個小男孩的外婆,但白袍男子卻特意為其安葬在一處,算是為了方便以後小男孩兒來祭拜吧。
對於他們的幫助,村民們並沒有過多的感激之情,甚至還有些厭惡。村民們知道這些人都是叢雲山上雲嵐宗的人,平日這些村民對雲嵐萬分敬仰,奉若神明,可是在他們受苦受難之時,卻不見雲嵐宗的人有半分動作。這裏與雲嵐宗不過區區十餘裏的路程,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平民百姓受災受難,不管不問,這使得所有村民對雲嵐宗很是失望,更別提什麼感激了。
白袍男子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心裏卻是一陣無奈。不錯,他們就是雲嵐宗的人,而他更是雲嵐宗四大長座之一,二長座寅覺。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雲嵐宗的確是虧欠了這些村民許多,但他也無能為力,被滅的斷氏家族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天門麵前,雲嵐宗也不得不收起憐憫之心,這一次天門的目標不是雲嵐宗,雲嵐宗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如若趟了這趟渾水,那隻能讓雲嵐宗更早的邁入滅亡的深淵。獨善其身也許有錯,但這也是無奈之舉。不過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天門的黑手早晚都會伸向雲嵐宗的,隻是希望這一天來的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