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一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苦惱,並且在深更半夜的時候,還提及,那麼,隻會是這個男人曾經過往的女人了。
“嗯,我們是一起從學校裏出來的,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阿尼的情緒,沒有什麼大的起伏,但是在這副冷靜的麵容之下,曾經,傅羽菲心酸的想,曾經的他,定然也是痛得要死的吧。
越是深刻的感情,越是分手的時候,就越是會痛!
“我們在一起八年,從美好的少年時光,再到青年,可是,她還是等不住了,等不到我成名,受不了這種平淡的平庸,最後同意了家裏人給安排的婚事,那個她家裏相中的男人,是個高官,在我們那個小城裏,算得上有錢有權有勢,至少跟著他,她不必為一日三餐所愁,不必節衣縮食的,想要什麼,都可以買什麼,那個男人,能給她一個相對安穩和寬裕的生活,而這一切,我都做不到,我當時,就是一個窮攝影師,甚至連攝影師都算不上,沒有人會主動找我拍片,我的前途一片迷茫。”
說到這裏,聲音停頓了一下,憶及過往,這個男人,應該還是有一絲酸楚的吧!
“開始的時候,她向我提分手,我怎麼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我哭著求她,求她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說,我一定會拚了命地努力,好好地加油,爭取給她一個相對安定的未來,可是,她也同樣哭著問我,這個時間是多久?一年,還是兩年,甚至是五年十年?她說,她已經不小了,她等不起了,女人的年華,都是很容易老去的,她說,她已經做了決定。”
“我當時哭著求她,都沒有用,她是鐵了心地要分手,最終,她還是走了,僅僅帶走了屬於她的衣服,存折裏的幾百塊錢,她動都沒有動過,原封不動地放在出租房的抽屜裏,她走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很頹廢,很沮喪,甚至一度以酒為伍,借醉酒來麻醉自己,當時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了,在那些醉酒的日子裏,我一天一天地想,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走這條路,是不是要改行,本份地去當一個朝九晚五的小職員?”
“那最後呢,最後你是怎麼清醒過來的?”傅羽菲聽著,都有些動容了,因為他的處境,和她現在的處境,非常地相似。隻不過的是,她比他,來得幸運了一點,最起碼,她沒有在這種時刻裏,被一個男人給拋棄過。而她也沒有為任何一個男人,而如此地頹廢沮喪過。
“最後?當我花光了存折裏的最後一塊錢,甚至因為交不出房租來而被房東給趕到大街上的時候,最嚴重的生存問題,就擺在我麵前了,於是,首要的第一個問題擺在了我的麵前,那就是掙錢,那段時間裏,為了能有一份穩定的收入,還有一個能寄居的小窩,我做過很多份工作,送貨員,快遞員,甚至發傳單,但是,白天做著這些繁忙的工作,還能偶爾麻木一下自己,到了夜裏,我還是會忍不住拿起我的那台攝影機來,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鏡頭,或是去外麵附近的地方,逛上一圈,拍一些自己認為還有靈感的東西。就是這樣,我才能重拾了自己。”
這是一個勵誌的故事,沒有什麼太過大的糾葛,也是現實中再平常不過的小故事,可是,正因為真實,就好像發生在自己身邊似的。傅羽菲聽到最後,對阿尼,更加的了解了。
這個夜裏,兩個就這樣,你說一句,我答一句,不知不覺,竟聊到了天亮,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
阿尼礙於白天還有工作,不得不從沙發上起身離開。
“白天是你的睡覺時間,趁現在清靜,還沒有人來吵你,趕緊先睡個回籠覺吧,我去工作了!”
經曆了這一夜,兩個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已經不再像爬山時那般見外和陌生了。
“去吧,有工作做,才能有錢賺,多多賺錢,等我的腳好了,我要敲你一頓好吃的,作為補償。”
“好,那你可以趕快好起來!”
兩個相視一笑,阿尼默默地走出了病房,而傅羽菲還想著昨夜兩個人聊的那些事情,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打好再睡個覺。
朱伶是早上八點的時候,提著早餐一起來看望傅羽菲的。
“菲兒寶貝,你還睡著呢?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啊?都怪我,我昨天晚上,應該留下來陪你的。”
朱伶的推門聲,早已經吵醒了羽菲。
“不是的,我很好,隻是淩晨的時候,比較好睡,醒了又睡過去了嘛,你們現在不是讓我養傷嘛,這養傷,肯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像豬一般的生活啊!”兩個人不免哈哈大笑起來。
“來,看看,我給你帶的什麼早餐,是你最喜歡吃的豆漿,還有餛飩。”朱伶得意地炫耀著自己手裏的食物。
“啊,朱姐,我愛死你了,謝謝你,這些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呢?”傅羽菲感動得都快哭了。
“快吃吧,誰叫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呢,照顧你,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朱伶一拍胸脯,很豪爽的說,隨即將食物全取出來了,放在餐台上,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昨天晚上,風神有給你打過電話嗎?”朱伶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問起了這件事情上麵,毫無征兆,打得傅羽菲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了?朱姐,你現在這麼有興致打聽起我的隱私來了?”傅羽菲不想提及那個人,更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那是她和阿尼之間的小秘密。
“沒有的事,我就隨便問問,我看你昨天那麼費力想把我支走,我還以為,我走了,方便你倆煲電話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