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家裏,李寧誰也沒敢告訴,思前想後,給閻斌打了個電話。閻斌正在外地辦案,聽後立刻怔住了,王屾被省紀委帶走了?這就是說他出事了。
李寧和他說著,“應該是這樣,到底怎個事兒他也說不清楚。”
幹偵探工作的,保密性很強,閻斌和李寧說要封鎖消息,特別是劉暢,可能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李寧告訴他,“這個他明白,隻是和李敏說了聲,她認識的人多,也好想想辦法打聽一下。”
掛了電話,閻斌鎮靜了一下,他有點懵,匆忙翻弄著手機,找著謝懷良的電話,他是省紀委辦案組的主任,特別重大的案子都是他辦,去年在政法係統表彰大會上認識的,喝過一次酒。前幾天去省裏辦差時,又碰上他,還是他招待的,各自留下了聯係電話。既然是省紀委辦的案,他一定清楚。
可是,一連撥了三次電話,不是占線,就是說忙。他知道,這是人家有意不接。
高文革看著他,“頭,還是趕緊去趟省裏吧,打電話解決不了事兒,這兒我盯著。”
閻斌點點頭,“不能亂,還不知啥原因。”
“依我看,很可能跟營區縣的事兒有關,高書記在營區縣幹了那麼多事兒,辦了那麼多企業,瓜瓜葛葛的,難免會有疏露或是得罪人。現在,國家正在加大經濟犯罪的打擊力度,很可能被小人算計了,撞到槍口上了。”
“這方麵不大可能,他一向對這方麵很小心的,恐怕是別的事兒,省裏有人緊盯著他不放呢,司書記和西門帥剛出了事,恐怕有人懷疑是他所為,我早就看出不對勁兒,”閻斌說著,撥通了花如君的電話,他這是急眼了,急病亂投醫。花如君,他明明知道這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和董書豪的關係怎麼樣,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通了,“花局長嗎,你好,”他說,卻沒有提王屾的事兒,確是向他彙報著他剛辦得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這個刑事案子是省公安局督查的案子,隨時彙報案子進展情況合情合理。
電話那頭不時傳來嗯嗯的聲音,最後,沉默了一會兒,那頭有話兒了,鹽城那邊今夜有暴風雨,你們可注意些,”說完掛了。
一句無頭無腦的話,他們在周縣,鹽城在相反的方向,離著好幾百裏路呢,和他們所在的地方毫不相幹的地方。一般人看來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閻斌很快明白,這是花如君向他暗示,王屾在鹽城呢。
看來,閻斌給他打電話他已經猜出了為了誰。雖說以前對這個上司看法並不好,是那樣的傲慢,見了愛理不理的樣子,甚至正眼都不瞧你一眼,還和董書豪走得過近。現在卻有些感激。畢竟,人家還是給了自己麵子。
鹽城是個縣級市,閻斌辦案子去過一次。現在啥也顧不上了,就跟鹽城的同行聯係。還真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畢竟王屾的名氣大嗎,一個市委書記落馬,這也是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同行告訴他,很可能關在檢察院的新營賓館。
於是,閻斌讓高文革把他送到了火車站,他踏上了去鹽城的列車。在火車上,他又跟鹽城刑警隊的隊長聯係,看他是否能幫上忙。雖說是一麵之交,沒有很深的交情。但是,也顧不得許多了,能認識的人隻要在這些係統的,他都打了電話,電話本翻過來翻過去好幾遍,又敏思苦想著,看誰能幫上忙。
李敏給他打過電話來,看樣子她很著急,說話語無倫次,說從蘇哲那了打聽到,很可能是董書豪對他下的手,為了西門帥的死和司瑞的瘋傻惱羞成怒。閻斌告訴她已經猜到了,正在去鹽城的路上,又叮囑她先不要跟劉暢說,等他打聽明白了,回去再商議對策。
李敏應著了,說爺爺去了省城托關係去了,說話聲都有哭腔。閻斌勸慰了幾句,鹽城方麵又來了電話,說是王屾被批捕了,已經關進了看守所。閻斌聽了心裏咯噔一下,這也太快了,使人適應不了。省紀委帶走的,還沒一天的工夫就批捕了,說明掌握了主要證據。他的思緒有點亂,亂的理不出頭緒,怎想怎是死路。到了鹽城,還不賴,鹽城刑警隊的郭隊長在火車站接著他,匆匆上了車,低聲對閻斌說:“看守所郭所長是我老鄉,他打來電話,檢察院的審完了剛走,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