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濤無奈地搖了搖頭:“韓書記,不防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我自己夠厲害,此時我有可能已經躺在醫院,甚至有可能被人在市政府大門口捅死。如今你就坐在市委書記辦公室,尚且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做違法的事情,我現在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一個被架空的市委書記,就算是有滿腔熱忱,你也不可能突破這樣的僵局,至少在南州市這個地界上,你是不可能辦到。除非你上麵有人,可以借助外來的力量,或者來自於高層的壓力,讓省裏麵出手幫忙。現在你自問一下你自己,你能搬動一尊這麼大的菩薩,來為你保架護航嗎?”
韓逆舟再次陷入了沉默,臉上的沉鬱之色,毫不掩飾地徹底展露了出來,他愣愣地坐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年輕人,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良久之後,韓逆舟看著聶濤,很是疑惑地問道。
聶濤微微一笑,說道:“韓書記,你一上台,就想要掃清南州市的黑惡勢力,這一點我非常的佩服,也十分的敬佩。但是有一點我想問問,貪官不除,掃黑有用嗎?你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大起大落,榮辱交加,相信你比誰的都清楚,貪官就是滋生罪惡的源泉。腐敗不除,何以清天下?你現在的行為,還沒有跟南州市官場的勢力發生直接的衝突,一時之間,他們可能不會給你任何的壓力,但是黑白相通,很多官員為了利益,跟黑惡勢力,保持著一種見不得人的關係,隻要這種關係一旦被觸動,你先前的行為,必定會變成無用功。而且韓書記既然想要掃掉南州市的黑惡勢力,我認為你應該先了解一下南州市最先的地下勢力局麵,再看看如今的局麵,這才好做出相應的部屬行動。”
“這麼說來,你是想要當那些地下勢力的說客,讓我放人了?”韓逆舟陰沉著臉,冷冷地問道,原本如農民的氣質,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可撼動的正氣凜然,看得聶濤都不由得暗暗心驚,恐怕這才是這個官場猛人的真麵目。
聶濤很清楚,對於這樣的存在,隻有一個不小心,或者說不能對他進行有力的說服,他想要救古俠三人的行動,也就可以宣布夭折:“韓書記,我就是來當那些地下勢力的說客的。不過你放心,我並不是助紂為虐的壞人,也不屑於要去助紂為虐,韓書記也別急著把我攆出你的辦公室,我現在隻想提醒韓書記一聲,將南州市以往的局麵跟現在的局麵作一下對比,這種局麵的對比,僅限於南州市的地下勢力,到時候我相信韓書記會有一定的觸動。”
“難道你就是左右南州市地下勢力的存在?”
韓逆舟這樣的問話聲入耳,聶濤當場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韓逆舟能在幾句言談之中,居然看清這樣的事實,看來這個官場猛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走一方,震懾一方。
“韓書記,你是我尊重的人,我也不想騙你。雖然我是一個學生,但是我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即使我不能左右南州市所有的地下勢力,但是有我在,他們想要亂來,卻也不大可能。”
“我先前就是南州市下麵一個小鎮的副鎮長,對於南州市的局麵,我一直都有默默的關注,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人的存在,你是一個人才,也是一個幕後梟雄,隻可惜不走正途,喜歡劍走偏鋒,要不然的話,以你的才能,好好的為國家出力,你必定會是一個好官,也會是一個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韓逆舟惋惜不已地說道。
聶濤冷冷一笑,沉聲說道:“韓書記,我首先申明,你是我最敬重的人,不過我還是得說實話,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中,官不如匪。”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韓逆舟有些惱怒地問道。
“我的話很明顯,官為惡,可以披著合法的外衣,他們為惡起來,可以肆無忌憚,而匪為惡,卻是會畏手畏腳,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製度,誰的危害更大,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當然,我所說的官不如匪,官是好官,匪是好匪,不說遠了,就拿我們來說,你是好官,我也算是一方的地下梟雄,你能利用你的權力,利用你的原則,創造出一片清明大地,我也能用我的凶殘,利用我的規則,約束一方的地下勢力,同樣能起到清明大地的作用。不過有一點,你比我悲哀。因為你所創造出來的清明大地,都是短命的存在,隻要你一離開,在本的清明很快就會再次汙濁,而我比你幸運,也比你更加有影響力,因為隻要我人不掛,勢力不倒,我就能左右地下勢力,就算我倒了,由於我自己培養的勢力健在,他們會延續我的思想,按我的準則而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至少能保持幾十年這樣的局麵,而你,又能讓你嘔心瀝血創造的清明世界,延續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