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女?”幾個丫鬟麵麵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付玉最先反應過來:“胡說!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事,豈容你如此信口雌黃!你……”
“啪啪——”清脆的響聲在沉默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你竟敢打我!你個什麼東西!”付玉愣了愣,隨即怒罵,“你可知少爺他……”
“喲!今兒的繡園真是熱鬧啊!玉兒,爺昨兒……喲!這臉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的這樣?”一個清朗朗的聲音由外走近,一屋子裏的丫鬟皆眨眨眼,互相使了個眼色,沉默著準備看上一出好戲。
“少爺——少爺——你可來了。你不知,玉兒……玉兒被人欺負得好慘啊!少爺,你可要為玉兒作主啊!”付玉一見了來人,立刻撲了過去,滿臉的清類不間斷地流出,向著院子裏的秦泓武道。
拭劍一見,立刻上前一步,便欲將她拉開,卻被一旁的聞墨攔了下來。
他不解地看向聞墨,卻見他向自己搖了搖頭,又向著秦泓武右手邊的位置點了點頭。
轉臉看去,拭劍吃了一驚。
那個靜靜立在門邊的,不是宮裏麗妃娘娘最為寵愛的宮女碧荷嗎?她怎麼在這裏?看她一臉恭謹地扶著那正從屋內緩緩走出的女子,拭劍眉頭微皺——這蒙了麵紗的女子,究竟是誰?能讓麗妃娘娘借出碧荷,又有如此的尊貴氣質,難道……
“咱們先瞧瞧再說。你千萬別莽撞。”聞墨見拭劍的手鬆開了劍柄,知道他心下已經明白,於是便鬆了口氣,提醒道。
拭劍點點頭:“我知道。”
“你是?”過了好半天後,終於從付玉含糊的措辭中明白了事情經過的秦泓武看向女子,麵上雖仍無表情,然而一屋子看熱鬧的丫鬟們卻都已經從他微皺的眉間,看出他的薄怒了。
“蓉兒見過義兄。”女子微微一禮,隨即淡淡道,“義父本說過要蓉兒今早去給兄長大人請安的,隻可惜兄長一早便出了門,因此錯過了機會。原以為要到今夜的宴會上才能相見,不想倒在這裏遇到了,真巧。”
“你……你等等……”秦泓武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隨即從女子長長的話裏找到了幾個關鍵詞——
“蓉兒?義兄?宴會?”他一個詞一個詞地蹦出來,隨即皺眉望向一旁的碧荷,“你是宮裏的人吧?怎麼會在這裏?這是怎麼回事?”
“碧荷,我餓了,先回房去了。你把我早前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完後就去廚房看看我要的鱈魚好了沒有。沒有就催著點。知道嗎?”女子伸手打了個嗬欠,向著秦泓武點點頭,便轉身出了繡園。
“小姐慢走。”碧荷恭敬行禮,目送女子走出院門後,方對屋子裏目瞪口呆的丫鬟們道,“我家小姐的繡緞今早應該已經到了吧?你們手頭的活都先放下,先給我家小姐做身宮裙。戌時之前,務必辦好。”
“繡緞,是說的那匹湖藍色的天蠶絲嗎?那是給她的?”小環驚訝地問道。
“‘她’?”碧荷揚了揚眉。
“嗯……失禮了。既是小姐的吩咐,我們必定立刻趕工,絕對不會誤了時辰的。”小環連忙低頭道。
碧荷點點頭:“記著,時辰雖然誤不得,繡工也絕對不能馬虎。否則……”
“我們明白。碧荷姐姐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們就先回屋去做事了。”小環帶著眾人一齊行了禮,便轉身進屋,關上了房門。
碧荷轉過身來,對著秦泓武微微一禮:“秦公子,我家小姐吩咐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如果沒有別的什麼吩咐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秦泓武微怒,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無禮地視作不存在,“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曆?竟然能如此無禮地對待本公子!你又是怎麼回事?離開了麗妃娘娘身邊,就如此放肆起來,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裏了嗎?”
“公子言重了,奴婢怎麼敢?隻是麗妃娘娘曾經說過,此事老爺自會給公子一個交代,要奴婢不用對公子多言。所以,公子若是任何疑問,請去找老爺吧。”碧荷淡淡道。
秦泓武一咬牙:“那你又是怎麼回事!宮女無詔,不得私自出宮的吧!你如今竟又跟了這個什麼蓉兒……”
“奴婢是麗妃娘娘賜給小姐的,皇上也已恩準此事。”碧荷說完,匆匆一禮,轉身便出了繡園,將秦泓武個秦大公子晾在了身後。
“公子……要去找老爺問個清楚嗎?”聞墨小聲道。
秦泓武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複幾次後,他終於冷冷一笑:“不用。替本公子備身上好的衣裳!我倒要看看今夜的宴會,他們能唱出什麼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