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嬰兒車裏的東西變得一覽無餘。
這是一個嬰兒,一個非常非常小,小到有些不正常的孩子。
個頭比貓仔大不了多少,呼吸更是微弱到讓人難以察覺。
不過他呼吸平穩,皮膚光滑細膩,看起來健康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姬沐暉有些頭疼的拍了下額頭,難怪他總覺得最近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巫穆作為巫族曾經的大巫,精通各種秘法,製造一個孩子雖然不能說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但也絕對困難不到哪去。
孩子太弱小了,他不敢抱起,隻能守在一旁,偶爾伸出手指逗弄一下。
巫穆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高大俊逸的男人有些僵硬的站在嬰兒車旁,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
他抱起嬰兒,不怎麼溫柔的交到對方手上,事實上小嬰兒沒那麼脆弱,畢竟是吸收了兩人精血的,隻可惜材料有限,所以看起來弱了點。
“這是我們的孩子?”姬沐暉問道,雖然答案已經肯定,但是確定一下總歸是不踏實。
巫穆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
姬沐暉卻並沒有那麼高興,他神情頗有些複雜地說道:“其實你沒必要……”
沒必要什麼?
沒必要為了讓母親開心而做這些,沒必要在乎外人的看法,沒必要為了血脈的延續耗損精血……
姬沐暉的話沒說完,巫穆卻明白他未盡的含義。
“我不是因為媽想要孫子才讓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我也想看看集合我們兩人血脈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子。這個孩子的體內有我的血,也有你的血,你說他是巫還是凶獸?”
姬沐暉雙手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揉巫穆的臉頰,隻好用最代勞,輕啄了一口。
“既不是巫也不是凶獸,他再怎麼混血都隻能是人。”姬沐暉輕笑著回答。
巫穆聳聳肩,算是默認了姬沐暉給出的答案。
聶雪柔見到小家夥的時候,果然興奮異常,抱起來就不願意放下。
這讓最近兩天飽受小家夥折磨的巫穆和姬沐暉暗自鬆了口氣。
果然是生兒容易養兒難,孩子剛剛到來的時候,兩人還有些激動和喜悅,可是才帶了兩天,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種考驗和折磨。
不過也正應了那句“甲之蜜糖,乙之□□”。
巫穆和姬沐暉避之唯恐不及,聶雪柔卻甘之如飲。
時常還會帶著孩子參加好閨蜜的聚會,炫耀似的給大家夥“欣賞”。
至於孩子到底是誰的,怎麼會突然就有了,還是這麼小一個小不點,聶雪柔統統不在意,即便是姬沐暉將孩子取名為巫曉暉,沒有用自己兒子的姓氏,她也不在乎。
想她大兒子隨著她離婚而改姓聶,就能夠看出她對於姬姓的不在意程度,連血緣都不成問題了,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更何況孩子一天天長大,完全繼承了兩個爸爸的優良基因,她越看越覺得和她兒子小時候有七分相似,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其他事情自然要統統靠邊站。
半年後,吳曉輝已經和同齡孩子差不多大了,甚至還有更加壯實的趨向。
而在這個時候,巫穆應姬沐暉的要求,決定辦補辦一場婚禮,以滿足某人越來越強烈的獨占欲,亦或者說是對某個被巫曉暉打擾到“二人世界”的人的補償。
婚禮辦得不大,到場的多是親友,布置也以溫馨為主,並沒有什麼鋪張浪費的大排場。
身穿白色禮服的巫穆被陳眠風帶到了姬沐暉的跟前,被姬沐暉以極快的速度接了過去。
“你是否願意和你身邊這位英俊、帥氣、才華橫溢的青年結為愛侶,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裏,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證婚人的話剛一響起,姬沐暉就回答道:“我願意!”
證婚人將話對巫穆重複了一遍,巫穆雖然沒有姬沐暉那般急切,卻也十分堅定地回答道:“我願意!”
四周似乎還夾雜著其他人的回答聲,聲音重疊在一起,變得越發肅穆和莊嚴,讓人莫名的相信這樣的誓言亙古不變。
姬沐暉和巫穆彼此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愛意。
我愛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