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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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年之後我們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個夏天,轉眼間,青春就隻剩下一個尾巴了。
我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隻要不去劇烈的運動,就不會感覺到疼痛。
將近九個月的時間,要不是因為林木顧明哲她們細心的照料,加倍的嗬護,很難想象現在我還能這麼健康的站在天空下。
落雨薇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她說在知道我出事兒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崩潰了,她好怕,好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我了。這也是我怕的,因為醫生對她說,我在昏迷中,總是不停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落雨薇。
謝謝老天,最終還是讓我醒了過來,所以對愛,我要勇敢的去追求,這麼大的事情都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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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哲學課沒有掛,今年我的人和一門課都沒有掛,我的事跡被這個城市的媒體大街小巷的報道,因為這件事情我成了學校的典型,典型就是榜樣,榜樣就不應該有大的缺點,尤其是掛科,學校網開一麵,將我以前沒考好的那些科目,全部給過了。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你永遠弄不明白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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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哲考上了中國某名牌大學的研究生,哲學專業的,晚上他要請我跟林木去學校門口的大排檔喝啤酒,這樣的好事兒,我跟林木當然不能拒絕。
是的,學校門口的小攤又開始泛濫了,什麼都是這樣,一陣一陣的,今天搞文明,明天搞環境,城市的政策跟精神病患者一樣,很多時候都顯得莫名其妙。
夜燈初上,晚風蕩起。
啤酒都滿上了,發話的是顧明哲,他說:“為我們失去愛情,得到的愛情,和即將到來的愛情幹杯。”
林木摸了摸顧明哲的腦袋說,有句話叫頭發長見識短,你正好相反,幹杯。
我也端起了酒杯看著顧明哲說,謝謝你在我不能動彈的那段日子,義務做我的雙腿,背著我東西奔波。
顧明哲的酒喝完了,看著我問,你哪裏這麼多廢話,趕緊喝了。
月亮掛上西側樓頂的是偶,我們三個也喝的差不多了,將胳膊掛在彼此的肩膀上,我們三個晃悠悠的朝學校走去。
顧明哲在我的左邊,林木在我的右麵,顧明哲醉醺醺的說,蘇滿城,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就是讓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這一點同樣適用在愛情上,所以我得到了誰街上最美好的東西,你沒有得到,這樣一想我很開心。
林木將吸完的煙頭扔向空中,然後轉過頭來對顧明哲說,看來哲學的確不是正常人研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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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醉醺醺的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一點,落雨薇喊我吃飯,說在鵲橋等我,我臉都沒有洗就趕了過去。
我樣子很邋遢,頭發亂蓬蓬的頂在腦袋上,一臉困意,衣服是落雨薇剛給我洗過的,站在鵲橋上,看著落雨薇,我感覺自己眼睛太太陽晃得厲害。
傻看什麼?去那邊的涼亭吧,在站在這裏咱倆就可能被曬化了。穿著黑色迷你裙的落雨薇說。
落雨薇拉著我的手坐到了涼亭的石桌前對我說,自從你康複後,光顧著開去了,一直忘了問你一間事情。
什麼事情。我揉了揉惺忪眼睛問。
你猜在你出事兒之前,有幾個女孩來找我為你說情?她問。
有,我猜不對。你告訴我吧。我說。
有三個,尹夢筱,彭伽和笛雅,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她們竟然都在在同一天來找我的。落雨薇說。
額。我回道。
你猜猜有幾個男孩來為你說情?她問。
隻有林木吧?我說。
錯,還有顧明哲,最後竟然你的情敵也來為你說情,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還說你是真心愛我的。
你不會是可憐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吧?我問。
她回道,對,我就是因為可憐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你看,這麼多人都來求我原諒你了,你住院之後何韻都將以前的那些事情告訴我了,說是她不對,故意陷害你的,要是我再不可憐你一下的話,還不天打五雷轟了啊,所以我就決定可憐可憐你,跟你在一起。
說完,落雨薇小鳥依人般的倒在了我的懷裏。
撫摸著她的頭發,我輕聲說,不是去吃飯嗎,我餓了。
她不高興的回道,哼,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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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薇的手機落在玫瑰姐的小酒吧了,去給她取手機的時候,再次碰到何韻。
她一人坐在玫瑰姐小酒吧最安靜的角落裏,喝著一杯葡萄酒,若有所思。推門進來之後,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自從上次出事兒到現在,我們一直沒有說過話。顯然她煙看到了我,因為我們兩個的眼睛就那麼長時間的對視著。
有時間麼?坐坐。隔著長長的空間,她笑對我說。
我也微笑,並走了過去坐下。
何韻對著吧台那邊大聲喊,玫瑰姐,給來一杯啤酒。隨後,她看著我說,一定對我恨之入骨吧?
怎麼可能,被恨之入骨的人,應該是我。我回道。
玫瑰姐讓服務員將啤酒端了上來,何韻看著我說,喝完再要,不要客氣,今天晚上我買單額?
你知道,我跟誰都不客氣的。我說。
她沒有再接話,我喝了一口啤酒,她也喝了一口葡萄酒,然後看著我說,是不是很恨我?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
你有沒有愛過我?她看著我問。
喜歡過,沒有愛過,我說的是實話,你知道我愛的人是落雨薇。我回道。
額。他淡淡的應著。
你姐姐現在還好嗎?我問。
她挺好的,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剛剛結婚,一家人過的很幸福,我以為你留給她的悲傷會讓她難過一輩子呢,原來她的悲傷隻是因為她的等的人沒有來,想要自己走出被愛所傷的最好方式,就是快速的塊石下一段感情,這句話太對了。何韻回道。
額,那就成。我說。
其實,很早我就想找你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也不知道怎麼麵對你,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沒有把那些仇恨當成仇恨,謝謝你還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讓咱們兩個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以後可能都不會來了,我的叔叔在國外開了一家中式餐店,讓我過去幫忙。她說。
什麼時候走?我問。
明天,今天來玫瑰姐這裏一方麵是跟她道別,另一方麵是在想我臨走前該不該再見你一麵,沒想到你來了,謝謝你曾經給我的快樂,給我的幸福。她說。
我笑笑回道,你不也是一樣用心的照顧過我嗎?我同樣感謝你啊。我回道。
然後落雨薇的手機響了起來,何韻給我說,本來是玫瑰姐讓我給帶回去的,既然你來了,還是你接吧,我想電話是她打過來的。
我按了接聽鍵,聲音是落雨薇的,她說,你幹嘛呢?還不把手機給我送過來,是不是在跟那個美女聊天?
我慌忙回道,沒有,沒有。
酒吧裏不是太吵,這話何韻也聽到了。他笑了笑說,你走吧,我正好還有點事情要跟玫瑰姐說呢,希望下次我回來的時候,是參加你跟落雨薇婚禮的時候。
好的,我們的大門,隨時為你開放,我回道。
將手機給落雨薇送到樓下,她問我怎麼這麼磨蹭,我說在酒吧燈光灰暗,你的手機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所以耗得時間就有些長。
她沒有懷疑什麼,讓我早回去睡覺。
我回到住處,洗漱完畢睡覺,天還沒有亮,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何韻給我發的短信,她說,蘇滿城,我原來真的愛過你,不用回了,這個手機號以後我都不會再用了。
看完短信,我的心一下子變得很低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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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夏天,這個城市沒有像往年那般炎熱。
有些遺憾,葵海的花兒再也沒有開,以往青翠豔黃的花兒成為一去不返的往事,這裏多了一個很深,很大,很廣闊的坑,從前寧靜畫麵,變成了現在的車水馬龍,灰天暗地。沒日沒夜的施工,讓這個大坑的寬度給深度,持續的增加著。聽說這裏要間全市最大的購物超市,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建成,那時她們還在不在這個城市。
六月的早晨我接到了笛雅的電話,她要告訴我兩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在學校門口結合,要畢業了,今天落雨薇要跟她們宿舍的幾個朋友出去逛街,花錢,壓馬路,吃小吃,沒空搭理我。
看到我迎麵走來,笛雅也快步走了過來。很美麗的一個女孩,一身藍色褶皺裙,倍顯清純,靚麗。
大清早的將我喊起來有什麼事情。我站在她的麵前問。
你猜。她嬉笑著說。
沒那麼聰明。我回道。
一點都不好玩兒。她說。
你就直說吧,整的這麼神秘。
好吧,我告訴你,第一件事情就是,我畢業了要在這個城市我以前兼職的那所小學當老師了。另外一間事情是,我要送你跟落雨薇一件禮物。說完,她頑皮的看著我。
什麼禮物?我問。
看你這麼笨就不讓你才猜了,給你兩張車票。她從兜裏掏出兩張火車票,遞給我。
車票上的終點站是無錫。我好奇的看著她問,你想幹什麼。
她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唉,你真是笨死了,聽說太湖上的夜空很美麗,所有的戀人都會去哪兒欣賞夜景,既然你那麼喜歡落雨薇,為什麼不帶她去,無錫就在太湖邊上。
除了紅顏知己,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語叫藍顏知己,我想在我們互相對視暖笑的時候,所有的語言對於這種情意來說,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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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們經曆了畢業,淚水,擁抱,啤酒,和車站。
在那些年的歌聲,微笑,和祝福中,我們離青春的腳步越來越遠。
很多個夜裏我都在同一個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校園,夢到我們又站在了籃球場,夢到我們又聚到了一起沒心沒肺的大笑,沒日沒夜的瘋狂,那些日子,像是無限循環的血液,不停止的往返於我的記憶中。
還是要感謝歲月的恩賜,落雨薇沒有離開我,笛雅安靜的做著一名人民教師,顧明哲成了一所知名學府的研究生,尹夢筱跟林木開了一家網店,生意相當的好,每次有新的衣服都會給我跟落雨薇寄來兩件,彭伽去外企當了一名翻譯,我跟落雨薇經營著一家小小的西式餐廳,日子過的雖然緊湊,但非常幸福。遺憾的是,自從何韻離開這個城市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她。
時間就這樣又到了夏天,每年的這個季節我跟落雨薇都會出去旅行,而且我們兩個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太湖。
今年也是一樣,六月底,我們來到了太湖所在的城市,找好住處之後,晚上趕往太湖。
湖邊燈火輝煌,人流如織。
湖中央,我跟落雨薇躺在長船的甲板上。
轉過頭去我問身邊的落雨薇,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地方?
頭頂是浩瀚的星空,看上去無比美麗。
真的想知道?她問。
我點了點頭。
她說,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畢業,當時也是躺在這樣的甲板上,我看著浩瀚的星空對你說,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我說完後,你同樣重複了一句,我也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我轉過頭去看你的時候,發現你看的是我而不是星空。
或許這就是青春,會因為一個地方,一首歌,一句話,一陣風,一個眼神,而獨鍾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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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形容我和落雨薇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從高中時期的鐵哥們到大學時期曖昧不清的關係。
因為我和其他的女孩子她做過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我承認我也騙過她。
但是我想我們始終都是離不開彼此的,因為我們存在在彼此的生活裏已經很多年。
寧靜的西式餐廳,優雅的小提琴曲,落雨薇在慢慢的咀嚼著一塊提拉米蘇的蛋糕,旁邊是一杯濃鬱的卡布奇諾咖啡。
她畫著淡淡的妝,身上散發著成熟的女人的味道。
七年來我看著她蛻變,從一個平淡無奇的繭,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
我似乎不再有理由喊她平兄了。
她是優秀的,不管從學業還是各個方麵。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總有一種想要逃避的感覺,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去給落雨薇說。
總覺的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感覺挺好的。
我承認這我們守護的這份感情裏她付出的要比我多的多。
落雨薇終於把一整塊的提拉米蘇蛋糕吃完了,“我還要一盤牛排。要五分熟,謝謝。”她從容的對身後的服務員說道。
我終於忍無可忍,因為她從上午到現在已經吃了三個小時了,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撐死。
你真想把自己吃撐一頭豬啊,還是嫌東西是自己家的不花錢。
你管的著嗎,在這樣優美的西餐廳了聽著曲子,吃東西,你不覺的是一種享受嗎,她仰起臉反問我。
是,看美女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可是我拍你遲早享受死。
我終於明白在我畢業找不到工作走投無路的時候,她為什麼會選擇和我一起合資開一家西餐廳。
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她原來還是一個吃貨。
還是一個光吃不長肉的家夥。
喂,你要吃到什麼時候,我不想陪著她就這麼耗下去,看著她把自己撐死。
吃到你回答我問題為止,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一結婚,你就不能再那麼肆無忌憚的勾搭小妹妹了。
麵對落雨薇的質疑,我無言以對,我從來沒有覺的我主動勾搭過誰。
我隻是覺的現在的感覺挺好,落雨薇怎麼說也是一個富有浪漫情懷的女孩子。
但是結婚總讓那些浪漫的東西,少了一絲情調。
林木和尹夢筱不是也拉扯了十一年也沒有到結婚這個情分上嘛。
“我不是尹夢筱,把感情拉扯的像衛生紙一樣沒有盡頭,卻又一文不值。”落雨薇終於在我的搪塞中爆發了。
她甩出了手中的刀叉選擇走人。
還好那刀叉飛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餐廳裏用來裝飾的一盆百合花。
我想這幾天我的日子不會那麼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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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無聊賴的在城市裏遊蕩,對於落雨薇關於結婚這件事我不是不想麵對。
隻是覺得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給她更好的未來。
我是窮二代,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就連這家西餐廳百分之九十的股資都是她出的。
我不想讓人覺的我就是個吃軟飯的。
城市的霓虹燈逐漸亮起,小城冬日的夜還是十分蕭條的。
這裏的每一條街我都十分的熟悉這歸功於和俊青一起逃課的那幾年。
但是似乎又十分的陌生,有的街被擴寬了,開了許多陌生的店鋪。不過曾經住過的地方還有許多的老街坊,他們依舊守候在那裏。
或許就是我離開上大學的這四年。這裏的所改變的吧。
當我終於要決定離開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何韻?
不是,她的氣質是和何韻還是有所不同的。
她也是穿著貂皮的大衣,和很久前那天遇到何韻時的感覺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直覺的原因。
她轉過了頭,何穎,就是何韻故事裏的,那個女孩兒的姐姐,沒錯,真的是她,她回來了。
我曾經以為,她已經在別的國度成家,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她成熟了許多,也有味道了許多。
我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總會讓女人變的更加的有女人的魅力,不再有小女孩的青澀。
這個我曾經初戀過的女孩兒,在多年後又一次相遇時,還是依舊美的讓我心悸。
原來我們都早已退去青澀味道,那些時光也終究不再屬於我們。
她說,蘇滿城。
我晃過神來,她真的是何穎。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認識,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這句話是我在心裏對自己說的。
安寧的咖啡屋,透過大大的櫥窗可以看到街道上蕭條的路燈,我和何穎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
她說你變了,不以前成熟了。
我笑了笑說,是嗎。一時間氣氛似乎有些尷尬,我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她把貂皮的大衣脫下來放在了椅子的後背上。
手腕上的那個疤痕依舊是那樣的醒目。彎曲醜陋,像一條肉色的蜈蚣。
她看到我眼神的方向,下意識的把手腕縮了縮。
那些都過去了,她說。
看起來她恢複的不錯,自閉症沒有留下太多的陰影。
那一夜我們聊了很久,從高中時的相遇到她的現在,還有我的現在。
她拿出手機給我看她的女兒。
那是一個和她一樣帶著憂鬱氣質的公主,不過眉宇間帶著濃鬱的異國風情,很可愛。
她笑著跟我講,她三歲了,但到現在隻會講一句漢語,媽媽。
你也該結婚了吧。澀澀的咖啡不是很適合我的口味。
我淡淡的笑了笑,回避了這個問題。
我在想如果我沒去上那個大學,我的孩子會不會已經和她的女兒一樣大了。
那會是誰的孩子,不過不過我想,那一定不會是落雨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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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時候,西餐店已經結束了它一天最忙的時刻。
餐廳裏很安靜,本來這裏的顧客也不多,我並不習慣這裏高雅的氣氛。
與其坐在這裏拿著刀叉吃牛排,我寧願堆在路邊啃豬頭肉。
落雨薇離開了西餐廳,這和她往常的作風是不一樣的。她很關心餐廳的經營。因為這是她的心血。
而我不一樣,我始終無法做到和她一樣的投入。
我回到我們一起租住的小屋,那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套房,她在住在左邊的那一間。我住在右邊。
她並沒有回來,但是她的衣物還在,還有她最喜歡的那隻毛絨兔子。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其實我挺害怕她一聲不吭的消失。
但是事情並沒有因為我鬆了一口氣而結束。
我不知道這一夜她去了哪裏,回了她父母的家,還是去了她朋友那裏。
第二天,她沒有去上班。第三天她依舊沒有去。
這三天裏,我不停的打她的手機,卻隻有那一句機械的語言,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去了她的家裏,她並沒有回去,我也不敢告訴他們落雨薇不見了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