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蘊司——”安然猛的抬起頭,一雙明亮的杏眸裏卻瞬間變的一片血紅,“要是顧流年有什麼事,我就親手殺你陪葬。”
話一說完,安然便再也顧不得他,她蹬著婚禮上需要穿的高跟鞋,快速的蹣跚而行,嫌棄鞋子太礙事,她索性脫下來,直接赤腳而行,“顧流年,顧流年,你要是敢不履行自己的諾言,我就帶著寶寶下去找你算賬。”
安然將雙手攏在唇邊,聲音雖然嘶啞,分貝卻一點不低。
隻是剛剛明明很好用的電梯怎麼半天都不肯動,安然使勁的敲著電梯的上下鍵,恨不得從這裏的通道直接跳下。
等不及,她隻好去走安全通道,可是安全通道真黑啊,黑的伸手不見五,黑的安然有走在陰曹地府的錯覺。
“流年,流年,顧流年——”安然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最後卻發現嗓子裏哽咽的再也出不了任何聲音。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安然終於推開那道沉沉的安全門,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就仿佛重生那年,她忽然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七歲。
“丫頭,你怎麼下來了?”明晃晃的陽光下,一個高大的影子一點點向自己走來。
安然抬起頭,因為背光,她看不清他的容顏,可是氣息是熟悉的,味道也是熟悉的,她抬一抬手,希望現在的自己不是在夢境裏。
碰觸到了他的衣服,然後又感受到了他的肌膚,隻是安然卻依然關在自己的世界裏有些無法走出,“流年,真的是你嗎?你是活著,還是死了?”
“傻子——”顧流年冷哼一聲,卻是一把將安然抱在了懷裏,“你是希望我死了好去和別人結婚嗎?”
天上有玫瑰花瓣一點點散下來,安然聽到有人說:“恭喜你們,又經過一次考驗。”
她驀然直起了身子,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好多的人,隻是每一個人的表情似乎都是喜極而泣。
那麼現在的顧流年是真的沒事了嗎?安然有幾分不能相信的使勁揉顧流年的臉,揉到顧流年實在忍不下去開始要反抗的時候,她又開始抬手使勁的錘他的肩膀。
“顧流年,你這個混蛋,居然真的敢跳樓。”
“顧流年,你這個混蛋,就知道叫我擔心。”
“顧流年,我愛你,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安然猛的將顧流年攔腰抱住,眼淚卻也在一瞬間仿佛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她好害怕,害怕曆經千辛萬苦,最終卻又失去他。
“流年——,嗚嗚嗚——”安然哭的一塌糊塗,周圍的人也跟著感動流淚。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穿過重重人群站在了她的身後。
“姐姐——”一聲呼喚不輕不重。
安然卻猛地收住眼淚,快速的回身。
“啪——”一記耳光狠狠打在喬蘊司的臉上,“喬蘊司,要是顧流年死了,我就把你千刀萬剮。”
安然的力道很大,手掌剛剛打上去,喬蘊司的臉上立馬就起了紅印。
就在大家以為喬蘊司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時候,他卻無奈的勾了下唇,認真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