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也洗去了畫在臉上的淡妝,鏡子中,那個穿著淺粉色禮服的女孩依然美麗,可安然卻無法因為自己的美麗就變的開心起來。
信步走出衛生間,卻不想再回到噪雜的宴會廳,就那樣隨著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覺間發現自己已經走出酒店。
因為已經到了深秋,又逐漸夜色深沉,一走出酒店的大門,隻穿著禮服的安然便覺的一陣冷風呼嘯而來。
安然伸手抱了抱肩,忽然便覺得頭有些眩暈,然後胃裏也跟著翻江倒海般的難受起來,唔,大約是適才的酒勁被寒風激了出來吧?
安然腳下一個趔趄,伸手扶住了門口的漢白玉柱子,喉嚨裏一陣難受,一陣幹嘔便跟著襲來,安然本能的伸手虛浮了下自己的頸,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怎麼回事?
安然想自己的酒量不會那麼差吧?她使勁的搖了搖頭,卻發現頭似乎越來越沉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想回酒店裏找個服務生過來幫忙,不想步子還沒挪動,整個人卻跟著使勁的往下一跌。
還好的是安然並沒有跌到地上,因為酒店門口的台階上忽然躥出一個人,伸手挽住了她的腰。
安然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抬眼卻似乎望見一張好看的不像話的臉。
安然的心動了動,抬起手指說了聲:“你——”話沒說完,卻覺得自己再無法支持下去,一合眼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是我!”慵懶卻帶著隨意的聲音,隻是懷中的人卻無法聽到。
易浥塵一彎腰,將懷中的安然打橫抱了起來,一雙妖魅的狐狸眼雖然依舊勾人隻是卻閃耀著一絲莫名的悲傷,“說你蠢,你還不願意,傻子才會在宴會上喝那麼多酒。”
低下頭,一聲輕歎,易浥塵抱著安然重新回到了酒店大廳,他的心思一直在安然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台長焦相機早已經對準他們多時。
將安然帶回到他在綠芷蘭酒店的套房,易浥塵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那張華麗的大床上,低著頭易浥塵將她熟睡的樣子又默默的看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為她蓋上了被子。
這套套房是易家在培華城的長住房,以前易家還沒有在培華落腳的時候,每次回來他和爺爺都住在這裏,時間長了便成了習慣,即使他們已經置辦下自己的別墅,卻還是會偶爾回來住上幾回。
因為易浥塵喜歡這個房間,喜歡這個站在這裏便可以俯瞰整個培華的高度。
被安然拒絕的這些天,他一直待在這裏,默默的看著培華城日出日落。
以前他不懂,不懂得那些男生為什麼一定要厚著臉皮去追對他們根本就沒意思的女孩,他也一直都堅信如果哪天他有了喜歡的女孩,那女孩也一定會倍感榮幸的來到他的身邊。
可是可是,易浥塵的目光重新回到安然身上,可是原來他也會像那些不中用的男生一樣,會遭到女孩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