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然然,嗚嗚嗚,你不會死吧?”一邊的洛瑤已經捂著眼睛大哭起來,天呐,她以前聽別人說籃球能砸死人,還一直沒有相信過,現在居然砸到了安然的身上,安然要是有事該怎麼辦?
“嗚嗚嗚——”洛瑤還拉著安然的一隻手,隻是她不過剛剛鬆開了一小下,抹了抹眼淚,等著再想回去拉的時候,卻發現安然和顧流年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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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醒過來的時候,意識有些模糊,恍然覺得自己似乎正在顧流年的背上。
她抬手攬了攬顧流年的頸,張嘴叫了聲,“流年——”。
“嗯,馬上就到校醫室。”顧流年答應了一聲卻發現安然其實在說胡話。
安然說:“流年,我就是闌尾炎,沒什麼事,你不必擔心。”
安然還說:“流年,我辜負了你這麼多次,你怨我嗎?”
顧流年急匆匆的腳步,莫名的一點點變慢,他回頭,想望望背上的安然,卻發現她麵朝著自己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他背著她一動她那柔軟的唇便似乎蹭在他頸間的皮膚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癢?麻?還夾雜著一絲從來沒有過的心亂如絲。
顧流年微微的揚起唇角,忽然想起那天安然對著他喊,“顧流年,你不可以喜歡別人,我才是你以後要娶的人。”
“喂,丫頭——”顧流年張了張嘴,像是對安然說話又像是對自己說話,“你什麼時候辜負過我?”
話一說完,顧流年又自己失笑,他是怎麼了,居然會對著她自言自語?可是又不對,安然這胡話說的太怪異,她不會真的被砸的很重吧?
心裏麵升起一絲絲擔憂,顧流年的長腿又跟著加快了步子。
安然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因為腦門上傳來一陣冰涼涼的感覺,她一點點睜開眼睛,發現顧流年手裏正拿著一個冰枕,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額頭上。
安然使勁的晃了晃腦袋,適才他做了個夢,夢到前世的那個下雨天,她急性闌尾炎發作,顧流年便背著她走了五公裏的路。
安然眨了眨眼睛,看著顧流年清俊的麵龐近在咫尺,她無意識的抬起手,便想要撫一撫記憶裏那張熟悉的臉。
“你醒了?”顧流年卻抬起了頭,深邃的眸子裏溢出淡淡的驚喜,他站起身子,去門口叫醫生進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跨進門來,摸了摸安然的額頭,安然身子一抖,額,他碰到的地方好痛。
“嗬嗬,”醫生笑起來,“就是額頭有些腫了,你拿點藥酒回去好好的擦一擦,沒什麼事。”
“我去拿藥。”顧流年跟著醫生一起走了出去。
安然卻將身子一仰又躺倒了床上,其實受傷也不錯,最起碼現在顧流年在照顧她。安然揚起唇,明亮的杏眸也跟著眯成了彎彎的月牙。
可是很快她又發現自己有些笑不出來了,晚上爸爸就要來接她回家了,額,他看到自己的時候會怎麼樣?或者爸爸也就算了,要是外公看到就糟糕了。
安然沒有穿鞋,就那樣赤著腳跑進了衛生間,衛生間明亮的鏡子裏,安然看到自己左邊的額頭連帶著眼睛都全部腫成了一片。
額,安然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醫生說的有點腫,這是非常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