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小姐!”
美雪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幽月,她正是負責中提琴的相繼者。幽月舉起自己的中提琴,微微一笑,走向金田一一行人。
“這把中提琴是我的樂器,大概長度在65到66厘米,比小提琴略大一些。小提琴是60厘米,大提琴則是120厘米,而負責最低音的低音提琴更是有180到200厘米之大。”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覺得中提琴和小提琴在外形上差別不大,那麼,它們的音色也有很大的區別嗎?”
金田一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問道。幽月點了點頭,解釋道:“當然有。小提琴的弦調比中提琴高了一個純五度。實際上,這五種樂器分別覆蓋了不同的音域。讓我為你們展示一下中提琴的聲音吧。”
說著,她舉起中提琴,拉奏了一小節。那略低於小提琴的音色悠揚婉轉,令在場的眾人不禁為之陶醉。即使是對音樂一向沒有興趣的金田一也不禁感歎:“真是美妙的音色……”
“好美啊!”美雪的眼中閃著光,讚歎道。幽月見兩人的反應,笑容越發自信。
“中提琴雖然不像小提琴那樣經常負責主旋律,但它負責的是中音區,有了中提琴,樂曲才更具厚度和深度。如果要打個比喻,中提琴就像小說中的插圖。雖然人們不會為了插圖去買一本書,但一本好的插圖會讓作品更有吸引力。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她的話語溫和,但隱隱透出一股高傲。金田一默默聽著,未發一言。
“不過,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空虛,甚至想要跳脫出這些‘不起眼的旋律’,嚐試表達一些自己的東西……”
“表達自己?”
仍在錄像的佐木立刻湊近鏡頭,問道。
“是的!之前有一次,我負責山之內先生的小說插圖,當時突發奇想,在插圖裏悄悄畫出了小說謎題的答案!”
“什麼?!”
“這……這不是很嚴重的問題嗎……”
美雪和佐木顯然被幽月的“大膽”舉動嚇到了。幽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候……或許是一時鬼迷心竅吧……明知道這種行為對於推理小說來說是大忌,但每次拿到先生的原稿時,我都會仔細研究,然後給它配插圖。漸漸地,我自己推理出了故事的謎底……那種想要把答案告訴別人的衝動簡直要讓我發瘋,最終,我還是沒忍住,把答案隱藏在了插圖裏。”
“後來呢?”美雪追問道。
“結果當然是一片嘩然!有讀者發現了那個提示,紛紛向出版社投訴。我當時真的嚇壞了,特別是那部小說還是山之內先生久違的心血之作……”
幽月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歎息連連,而一旁的田代苦笑著插話道:“啊,那次確實鬧得挺大的。”
金田一若有所思:“原來白馬之前說的就是這件事……”
他想起白馬提到幽月時說的話:“她在山之內先生的粉絲圈裏可是出了名的。”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過,山之內先生最後還是笑著原諒了我……當時我真的感動極了,覺得他果然是個寬容大度的人。但現在想想,我也不確定他是真的原諒了我,還是因為作為‘人格者’的形象所迫,不得不裝作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金田一察覺到她話中有話,追問道。
“也許,他心裏恨不得殺了我才好。”幽月淡然地說,隨後自嘲地笑了笑,“畢竟,他當時就算心裏憤怒,也隻能裝作無所謂吧。”
“怎麼可能!”田代立刻反駁道,“山之內先生從來不是那種人,他對我們這些下人都非常謙和!”
“真的嗎?”金田一冷冷一笑,“一個會在年輕女孩房間裝窺視孔的人,真的能被稱為人格者嗎?”
美雪和佐木都被金田一這突然的質疑驚到了。金田一繼續說道:“而且,這場遺產爭奪戰本身就是問題。如果他真的關心這些候選人,為什麼要讓他們互相競爭呢?直接平分遺產豈不是更好?”
“確實……”美雪低聲說道。
“或許,他根本沒注意到窺視孔的存在呢!”田代急忙為山之內辯解,但金田一並不為所動。
“還有那些遺囑錄像……專門暴露候選人的隱私,公然羞辱他們。這樣的行為根本不像是‘人格者’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