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千鈞一發,萬分危急。他必須盡快趕回柳家堡,即使他知道此次自己闖下滔天大禍,帶來滅族之危,根本無顏回去,可是他知道,與整個柳家堡的生死存亡比起來,自己的羞愧、自責甚至是生命都顯得微不足道。
此刻,柳無影拚命燃燒精血、真靈氣甚至壽元,將心髒中那滴紫色真血的潛力更是發揮到巔峰極致狀態。
他渾身紫色繚繞,將真氣羽翼發揮到極致速度,他甚至感覺羽翼與空氣摩擦太狠,都散發出一陣燒焦的糊味。可是他還是覺得太慢,想要快些,快些,再快些。
終於,柳家堡到了。
這是一座氣勢恢宏、守衛森嚴的城堡。整個城堡外麵有一層無形的隱匿陣法禁製。
城堡的城牆上,兩個守衛突然發現遠處一團紫影迅疾飛來。急忙喊道:“有敵襲——”
話音未落,幾十個弓箭手便張弓搭箭,黑色的無比鋒銳的箭尖便已對準了那團來曆不明的紫影。
因為有防禦陣法作為第一道屏障,所以箭羽並未立即射出。這防禦陣法固若金湯,柳家堡中之人事先因為軀體上被施以解禁的法門,因此可自由出入。而非柳家堡中之人根本無法破開。除非達到四象境的修真者,才能強行撞開。
令所有守衛震驚的是,那團紫影居然無視陣法的存在,直接穿過禁製,來到守衛們的頭頂上。
眾守衛大駭,難道此人已經達到四象境界?他們的堡主才是三才階第十層境界,還沒有突破四象境界。這個敵人如此強大?
眾弓箭手麵對突變,正準備鬆開早已繃緊的箭羽,突然,那團紫影朗聲說道:“是我,別放箭。”
這不是四少爺的聲音嗎?
守衛小隊長段長青一下子就聽出了柳無影的聲音。正當他迷惑不解時,那團紫影已經落在段長青的麵前。
此時,段長青才看清楚這團紫影的容貌與身形:渾身血跡斑斑,頭發淩亂不堪,不過,還是可以認出此人的確是四少爺柳無影無疑。
“四……少爺……您……怎麼變成這樣了?”段長青萬分驚訝、滿臉迷惑地說。
“長青,說來話長,事情萬分危急,我有要事去見父王,柳家堡可能有大難降臨,迅速增派人手,加固防禦力量——”柳無影極為匆忙地吩咐了一句,便一振真氣羽翼,從城頭疾飛向城堡內。
“真氣化羽?”段長青眼中的驚駭無以複加。“四少爺難道晉級到了四象境?不可能呀,他才兩儀階第六層境界呀!難道幾天時間就可以暴漲到如此地步?”他愣怔了片刻後,突然想起了四少爺交待的話,急忙調集人手,加固了東城門的防禦力量,同時也讓人通知了其他三個城門的守衛長。
柳無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父王的德賢宮。
地下密室內。
柳無影跪在地上,一臉愧疚之色,“父王,孩兒偷了真武城城主聶無疆的《蝕天大法》,闖下滔天大禍,連累柳家堡,吾心難安,請父王重重責罰,即使取了孩兒的項上人頭,孩兒也毫無怨言。”
一個儒雅、俊朗的中年修士站在柳無影的前麵,聞聽此言,臉色微變,略一沉吟,道:“無影,你且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遍。”
柳無影就一五一十地將之前的遭遇告訴了父王柳驚天。
柳驚天在聆聽的過程中,多次發出極為震駭的驚訝之聲,顯然是在他強行壓製之下不由自主發出的。可見其震驚的程度之大。
此時,柳驚天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道:“無影,雖然你偷了《蝕天大法》有錯,不過你也是為了以此換取雪兒的消息,可見你是一個重情之人。闖禍後甘願受罰,說明你是一個敢作敢當之人。麵對死亡的威脅與小人的**,不求饒,不屈服,說明你是一個有骨氣之人。能被金色五角星光芒和玄黃二老看中並依附於你的體內,說明你是一個擁有特殊體質和巨大潛力之人。能果斷地殺了虎一刀等四人,說明你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能敏感地感應到危險來臨,說明你是一個極為謹慎之人。”
停頓了一下,柳驚天繼續道:“我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我怎麼會懲罰你呢?其實,就算你不偷《蝕天大法》,聶無疆也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些年,他暗中招兵買馬,暗中操練,其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他一直想統一這片區域,可是多年來,諸堡一直各自為政,都不聽他的號令,他擔心逼得太狠會引起眾怒,所以一直壓著不敢發作。他的計劃是想一個城堡一個城堡地鏟除。他對我們柳家堡早就心懷不軌……這些年,我一直暗中與其他幾個堡聯絡,並結成聯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共同抗敵……所以你不必自責,即使沒有你這件事,他也會遲早攻打我們柳家堡的。你放心,為父一直在準備著,時時刻刻都在警惕著,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願發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