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冬天的一個早晨,我照常起來晨練,但是,卻怎麼也推不開房屋的門,頓時,頭腦中一個臆想的畫麵出現……
門外,有個無名漢子,用杠子把門頂上,確定沒有人能出來了,他奸笑著,開始偷~凍在門外大缸裏,過年吃的東西……
我的頭腦開始發熱,拚命的往外推門,好容易推開了一個一尺寬的縫兒,才知道:臆想是錯誤的,也沒有什麼無名莽漢,是大雪封住了門……
隻見,一米多深的黏黏的雪,堵住了屋門,沿著門縫向上望去,暗灰色的天空,依然飛舞著,大片、大片的白色雪花,雪,依然在下著……
幸好,已經放了寒假,不用急著走三公裏的路,去中學。
媽媽、爸爸,現在也不用早起上班,姐姐、姐夫,也不用出門了,弟弟可能還會尿炕,隻比我大一歲的哥哥,也許正在隔壁睡懶覺,大家都很愜意和放鬆,隻有,我這個十年如一日的晨跑健將,不能待在清晨房間的渾濁空氣裏……
我回身找到燒爐子加煤用的鏟子,開始不斷地鏟門縫兒外的雪,往外麵高處,使勁兒的扔……過了一會兒,好容易才把房門打開,我站在門外,銀白的世界,仿佛是童話故事裏的白雪公主的城堡,望著被我鑄就的高高雪牆,樂啦……
從記事兒開始,到現在十八歲的我,還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雪呐!
這回不用跑步啦,整雪吧……
反正整雪,也是一種鍛煉,還是個有趣兒的鍛煉方式。
開心(∩_∩)、開心(∩_∩)……
三個小時後,媽媽爸爸一起來,就看到了院子裏,布滿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雪房子,雪的動物,還有一個滿頭冒著水蒸汽的美麗姑娘……
這個姑娘,就是我-雲橦。
據說,我出生的時候,正是冬季的一個早上,當我的第一聲洪亮的哭聲響起……東方的第一縷晨光,正好照在遠處河壩的一棵小樹上,因此得名。
“小橦,大門口的雪,你整了嗎?”
“爸,整完了,大門口都清完了啦。”
“嗯,今天,嘚來很多求對聯的。”
“爸,我知道,每年都這樣。”
“姑娘,你昨晚上編了多少對聯?”
“爸,還編啥啊,從我八歲到現在,年年編對聯,想想也都是些老的吉祥話了,浪費那麼多腦細胞幹嘛?有那時間,我寫首詩、畫幅畫、練練毛筆字多好。”
“哦,姑娘,今年的對聯,你來寫呀?”
“哈哈,爸,您就別讓我出醜啦,人家要的是您寫的字,一年就這麼一次,還是老規矩,我給您撐紙,您寫吧。”
“唉、老嘍,提筆忘字啦。”
“爸,沒事兒啊,我都把對聯,寫在那個大筆記裏了。等他們來的時候,我讓他們挑對聯,然後,您寫。”
“嗯,俺老姑娘,就是心細。”
“嗯,你老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強脾氣。要是認準了死理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嗯、還真是的,誰生的像誰啊!”
“她,才不像我呐。要像我,早好啦!”
“怎麼好?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
老兩口,鬥嘴的結局,就是愛挑刺兒的媽媽,敗下陣來,爸爸也不乘勝追擊,每回都因媽媽使勁兒地剜我一眼,而告結束。這讓叛逆的我,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