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泛起霞光。雲朵被裹上一層金邊,隱隱有餘暉從那裏透射出來,把片片雲彩都映襯成金黃色。
秦宛宛抱膝坐在石頭上,盯著遠處的夕陽一點點落下,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
“宛宛,”輕柔的女聲在身後響起,“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快回家,該吃飯了。”
秦宛宛回頭見到自己娘親,那張臉看起來相當年輕,一點也不像個十二歲孩子的娘。自打她穿越到這副小身板裏,秦母這張臉她看了十二年,似乎從來就沒變化過。
“傻愣著做什麼?肚子不餓了?”秦母笑著替她理了理碎發。
秦宛宛回神,捂起肚子應道:“怎麼不餓?我隻是在想今天娘燒了什麼好吃的。”
秦母拉過她的手,並排走著:“自然都是你愛吃的,你爹今天獵到頭大野豬,給鄰裏分一分,咱們還剩下大半,夠我們家吃好一陣子了。”
娘倆邊聊天邊往回走,剛到門口,便瞧見秦父送了一位信差模樣的人從屋裏出來。秦父滿眼皆是喜色,拉著信差千恩萬謝的,臨走還硬塞給他一大塊清理好的野豬肉。秦母不解,待人走遠便迫不及的問道:“相公,那人是——”
秦父顯然心情很好,一張口就眉飛色舞的:“是來送信的,我不是托人打探大哥的消息麼,可算有眉目了!”
秦母眼睛一亮:“當真?大伯如今在哪兒?”
“據說有人最近在慶遠鎮見過他,我打算等會兒就動身去找找看。”秦父笑著回答,低頭見一臉迷茫的秦宛宛,彎下些身子,“宛宛不知道吧,你還有個大伯呢。”
秦宛宛跟秦氏夫婦相處那麼些年,多少從他們的隻言片語裏聽出些端倪。要說秦家過去也是名門望族,隻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慘遭滅族之禍,她便是在族滅的那一日被生下來的。原以為秦家活下來的隻有他們三個,想不到還有個大伯?
“大伯為何會跟我們失去聯絡?”
聞言,秦父麵露尷尬,搖頭道:“你大伯和你祖父有些矛盾,他一氣之下便外出遊曆,跟家裏徹底斷了音訊。”
家裏被滅族了都不知道,這得有多大的矛盾啊?
“不說這個了,能有消息就好,若不是秦家……”秦父將說了一半的話咽下,沒再出聲。見著氣氛凝重,秦母忙拉著兩人在桌邊坐下,一人給夾上一塊紅燒野豬肉:“找到大伯那是喜事,你看看你,一會兒一個臉色的,不開心的事還想它做什麼,吃飽飯再說。”
正說著,突聞頭頂傳來一聲爆笑,笑聲厚重如洪鍾,震得耳朵嗡嗡作響。秦氏夫婦頓時神色一凜,連秦宛宛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威壓。
“秦誡啊秦誡,老夫尋了你那麼多年,你們竟躲在這不起眼的山村裏,可惜了,到頭來還不是得落在老夫手上!”
秦父猛然起身,把秦宛宛推向秦母:“我來攔住他,你帶宛宛逃!”
“相公,你不能……”
“別說了,他馬上就來了。”秦父一揮衣袖,一陣無形風起,將母女二人往外推出去。事情發生地過於突然,不及秦宛宛有所反應,忽覺腳底一空,兩脅被秦母夾住,瞬間已是飛上萬丈高空。
禦劍?秦宛宛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了,穿過來那麼多年也不曾發現,這裏竟然是個修真的世界?!
隻是此時此刻,她也管不了這些,遠遠看著自家屋子那邊光芒閃爍,顯然是有人正在激鬥。想到方才感受到的壓迫感,隻覺頭皮發麻,緊張問:“娘,爹會不會有事?”
秦母不敢回頭,深吸一口氣,將靈力瘋狂地灌入飛劍之中。飛劍銀光大盛,速度竟比先前翻了幾番。她用力攬緊女兒的肩膀,嘴唇發白緊緊抿著,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恐懼和悲傷纏繞在她心頭,難以揮散。以夫君區區築基後期的修為,如何抵擋得住那個元嬰期的老道?不過是白白送死。可是她不得不逃,她若不逃,宛宛怎麼辦?
見秦母這般情狀,秦宛宛心中了然,鼻子一酸,如鯁在喉。
嗖嗖嗖!
眼前驀然出現五個白衣身影,死死將母女兩人圍在中間。為首一人上下打量兩人一番,像模像樣地拱手道:“在下任軒,想必秦三夫人也是知輕重的,你若把東西乖乖交出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母女。”
“笑話,我若交了那才是自尋死路!”秦母護住秦宛宛,對其怒目而視。
“哦?這麼說,東西果然在你這裏?”任軒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手上做了個手勢,“既然你不願交,我們也隻能用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