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奶奶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直接嚎了出來,再次拍著大腿往地上一坐,“哎呀啊,你們就這麼看著這個賤人這麼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啊,這是真的要欺負死我了啊。”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算了啊。”
她一邊兒說著,就要一邊兒用頭去往地上撞,大柱媳婦兒一看,趕緊就去攔住了她,不能讓她真的用腦袋去撞地,不然回去了,謝三奶奶肯定又要說她們沒有眼力見兒。
“娘啊,娘,你可不能這麼想不開啊,我們家裏這麼多的人呢,怎麼可能看著你被欺負呢。”
她忍著肚子上麵的疼痛,直起身來看著眾人大聲的說,“大家可是都看到了,我婆婆這是被這個女人給打的,這是都被欺負的不想活了,大隊長也在這裏看著的,可別說我們欺負人。”
“常新,常國,給我把這個女人抓住,狠狠的打,給你你們奶奶出氣。”
謝常新,謝常國聞言,看著江瀾的眼裏都閃過了一絲狠辣,都從地上站了起來,捂著肚子眼裏再也沒有一點兒的別的情緒。
這是他們懂事以來,被外人欺負的最慘的一次了。
哦,也不能說是外人,因為打他們的是他們的親兄弟。
唔,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因為謝懷瑾根本就不認他們是自己的親兄弟。
當然了,他們自然也不會認謝懷瑾是自己的親兄弟的。
兩兄弟正準備朝著江瀾走過去,江瀾已經做好了怎麼反擊了,謝懷瑾一個閃身就攔在了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形將她完全的遮蓋,不給別人一點兒可趁之機。
一看到他淩厲的目光,謝常國跟謝常新兄弟兩個人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陣的疼痛。
大隊長隻感覺自己的頭一陣陣的疼了起來,謝家這是又要跟以前一樣耍無賴了,要是以前的話,那自己估計不會管這麼多的,畢竟謝家惹上了不太好。
但是吧,今天不一樣了。
他忍著不耐煩嗬斥了一聲,“行了,這有事沒事兒的鬧什麼鬧?”
大柱媳婦兒不樂意了,“大隊長,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做鬧啊?你剛剛也不是沒有在這裏,她都動手打我婆婆了,我讓兩個孩子找回來場子,這有什麼錯?”
“難不成你家裏人被打了就算了?你連句話也不說?大隊長,咱們做人可不能這樣啊,不說別的,我們可是一個村的人,你可不能為了別人說話啊。”
她這話明著在說大隊長偏心,大隊長聞言皺眉,看著大柱媳婦兒的眼神格外的不善,以前還是太慣著謝家的人了,這些人說話越來越沒有個輕重了,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以自己家裏的事情為準了。
他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冷聲嗬斥道,“什麼偏心不偏心的?我不會為了誰偏心,哪怕是一個村裏的也是一樣的。”
大柱媳婦兒這話一說出來,在聽到大隊長這個話之後,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臉上頓時訕訕的。
大隊長說,“剛剛明明就是你們家裏人又要動手又要罵人的,欺負人家江知青是剛來的是不是?你們這個行為是不好的,這是在給我們大青山村這個集體抹黑。”
頓了頓,他又看了看謝三奶奶那張老臉已經紅腫起來了,歎了口氣說,“這次就算了,要是你們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召集大隊裏麵的所有人批評你們這個作為了。”
謝三奶奶聞言就要跳腳,大隊長一看她要撒潑,就瞪了她一眼,然後沉聲道,“三嬸子,我這是給你留臉麵了,你可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們之前做的事情我可是都記著呢,要是真要說起來,我是隨時可以召開大會的。”
農村裏一般沒有人會想著得罪人,要不是這次謝家人做的過分了,大隊長也不會這麼下謝家人的顏麵,
謝三奶奶早年可是看到遊行的人的,那可是臉皮都給丟光了,而且還要隨意的接受別人的謾罵跟毆打,三歲的孩子過來踹你一腳都是你自己活該。
謝三奶奶敢這麼在自己村裏麵鬧,一來是因為自己的兒孫多,打起來不怕任何人。
二來就是因為無論是自己還是老頭子家裏,就是娶進來的兒媳婦兒,也是一個比一個窮,光榮的不行,
根本不怕別人說什麼,腰杆子硬的很。
要是被點名批評了,那可是就不行了,以後說不定自己家裏的成分都要變了。
謝三奶奶雖然動不動就會無理取鬧,可是對於自己家裏的成分還是看的很重的,現在聽到大隊長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不能這麼鬧下去了。
可是自己的臉現在也是疼的厲害,她不甘心啊,她捂著自己的老臉,摸著皺巴巴的皮膚哭著說,“我怎麼就在了鬧了?要不是這個死丫頭參合我家裏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做什麼啊?”
“現在是她打我啊,怎麼還變成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