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時間盯的特別合適,這個時候幹活兒的人已經回去了,
江瀾跟謝懷瑾正在謝懷瑾的茅草屋裏做飯。
江瀾今天跟著跑上跑下的,覺得身體已經透支到了極限,坐在那裏燒火也是蔫蔫的,還得謝懷瑾自己添了兩把火。
謝懷瑾看著她坐在那裏,自己就覺得心裏特別的安定,心裏莫名的就湧上來一股渴望,
可是他並沒有找到這股渴望的的源頭,心頭還有點兒茫然。
他們剛剛把鍋裏的水燒開了謝大春就來了,還在門外就在喊,“大娃,你出來,我跟你說點兒事。”
謝懷瑾聽著這道並不怎麼熟悉的聲音,剛剛那種歲月靜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
臉上原本溫和的神態也驟然變的緊繃繃的。
江瀾從灶台後麵抬起頭來,想要看看外麵來的是誰,謝懷瑾丟下一句,
“我出去看看。”
就大步的出了門。
從他的反應江瀾就能夠想象的到,外麵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猶豫了一下,她就沒有出去。
她現在還沒有把謝懷瑾拿下呢,現在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身份,出去也沒有辦法占到什麼理。
還是不要出去給人添麻煩了。
……
……
謝懷瑾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叫過父親的人,生活的壓力讓他的背脊都有些彎曲了,
曾經對他來說那可怕的,越不過去的天塹,現在看起來,如此的不堪一擊。
謝懷瑾用眼睛就可以測量出來,要是動手,他能夠在多少招將眼前的人製服。
一招?還是兩招?
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就是給他一個麵子,那就三招吧。
不能再多了,再多那幫子兔崽子們就應該笑話他了。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人的時候,給人一種被野狼盯上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讓謝大春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好像在加速,莫名的就對眼前的兒子有些害怕。
可是再一想,眼前這個人是他的親兒子,作為他的親爹,對於自己的親兒子有什麼好怕的?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這才頂著那股莫名的壓力開口說。
“你媽今天過來找你,你怎麼把你媽氣成那個樣子?
再怎麼樣那也是你媽,記得待會兒過去給她道個歉。”
“她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嘴裏上說的厲害,可是心眼兒是好的。”
“再怎麼樣她也養了你那麼多年,你總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謝懷瑾沉默不語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眉眼沉沉。
看他跟著小時候一樣的不說話,謝大春就覺得他這就是已經同意了自己的說法了。
也沒有在這個事情上麵多說什麼,轉頭就說起來了別的事情。
“是這樣,你也這麼大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跟著下麵的弟弟一樣的為家裏幹什麼活兒,可以說是一份兒力也沒有給家裏出。”
“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說,就說現在你回來了,你也已經長大了,該有的孝敬你還是得有才行。”
謝大春說著還給他舉例,
“你看看你爺爺奶奶那裏,雖然我們這些兄弟的都分家了,
可是每個人每年都給了糧食還有錢的,”
“那是我們的父母,我們就應該孝順他們,誰讓我們是他們的兒子呢?”
“你幾個兄弟還沒有分出來就不用說了,現在就你一個人分出來了,
所以你以後就按照我們怎麼給你爺爺奶奶的,你就怎麼給我們就行了。”
他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這個話有什麼不對的,臉上還都是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謝懷瑾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忍住了心中煩躁的感覺,克製著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