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是古怪小姐
以前我對於旅行是很渴望的,會為要去一個地方而興奮到不休不眠的地步,可那都已經過去了。思考很多東西,為何要一直行走,旅行之於我的意義是什麼,它能夠帶給我快樂嗎,它值得我拋下安定的生活四處奔波嗎?
如此想來,以前是我太過魯莽,竟然為了“旅行”二字而四處晃蕩奔波,末了也未知自己是否玩得高興。旅行講究心靈上的愉快,它應該是靜謐的、安詳的、愉悅的、私己的時光,就如談戀愛,付出也要付出得高興,所有的一切都重在感受。
母親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看書,電視機開著,因為覺得一個人太過於安靜,這個時候電視機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溫暖。母親問我旁邊是否有什麼人,記得有一個朋友也會經常問我這句話,大抵這個時候我總是會否認,但是當我否認的時候請你們都相信我,我身邊確實並無任何人。
另一方麵,我總是不喜歡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比如問我去哪裏,做了什麼,總覺得別人在窺探我的隱私,想要抓住我的把柄,以為這樣就能夠和我關係更進一步。
我最不喜歡別人打探我的隱私。
不管你同我如何要好,都要在一個度的範圍內。
是不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一個至交呢?
亦不喜歡男人在我麵前訴說太多私生活,我寧願和你談論內褲是什麼顏色,也不願聽你說你和女友之間有什麼糾葛,你最好的戰友突然離世,你很傷心,什麼時候你曾一個人大哭一場,你的工作壓力很大,你的準嶽父對你有何挑剔,你有很多煩惱卻無從訴說,身邊的朋友不真誠,諸多的抱怨,我都無須去聽。那隻是你的煩惱,而當你向一個女子訴說的時候,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什麼樣的動機,你需要獲得同情或者憐憫,然後呢?進一步,你還想要得到什麼,所以,還是和我談論內褲的顏色吧。
一個男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你訴說這些事情,而聽到這些話,你就需警惕,不要到時像個怨婦:“你曾經對我說你和女友之間是多麼的失意,可是你們為什麼還不分手!”“在你工作最失意的時候我在你身邊,現在你飛黃騰達卻拋棄我。”女子應該記得,男人的壓力隻屬於他們自己,他不是你的男子,所以你無須去分擔,況且一個初相識的男子,隻看如此多的抱怨就知此人是否可長久依靠。
我對於他人,總是能夠明白許多,卻又不希望別人太過於明白我。
他們稱我為古怪小姐。
我覺得有些道理。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傷口中幽居,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萬水,任你一一告別。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閑事。
—— 倉央嘉措·總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