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葳蕤眼中驚惶恐懼也隻是一瞬,轉而又鎮定下來。她露出一副小女子的柔弱姿態,對陳東道:“師兄,小妹一時鬼迷心竅,也隻是想得道那‘玄木果’而已,並沒有想過傷害這位小師弟的性命。乞求師兄饒恕。”
陳東冷哼道:“若你想傷他性命,此時已不會站著說話了。”
崔葳蕤見他沒有殺心,轉而又道:“師兄,小妹知錯了,隻是小妹一介弱女子,想要得到那‘玄木果’哪裏容易,所以才想出這等不得已的辦法來。實屬無奈,師兄乞憐,就放過小妹吧。”說著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一股媚色。
陳東心中冷笑,你這水平,比起花娘來差了十萬八千裏了,也在這裏賣弄。他也不理會崔葳蕤,而是對其餘幾名女弟子道:“現在輪到我來談條件,你們手中的‘玄木果’交出來吧,我可不懂憐香惜玉,慢了就給你們的小師妹臉上留下點紀念。”他可不是輕易吃虧的主兒,心想你們既然劫我們的‘玄木果’那麼我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大師姐聽他這麼一說,便猶豫了,她們好不容易才收集了這兩枚‘玄木果’,一下就讓她們交出來自然不樂意。幾名女弟子心中都是如是想法,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大師姐。
見大師姐們如此表現,崔葳蕤臉上本來可憐的表情變得淒楚起來,其中還有有一絲委屈,一絲憤怒。崔葳蕤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著圈兒,不過她咬住牙,不讓它們流下。
陳東冷哼一聲道:“看來你的師姐們對你也沒有多重視啊,沒準兒你說的要成事實了,師姐們嫌你累贅,要把你丟到這裏了。”
他這井上落石的話一出,崔葳蕤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這一哭,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她也不求大師姐們將‘玄木果’給陳東換她,隻是一雙大眼狠狠盯著大師姐,臉上一副倔強神色。
大師姐被她一看,眼神飄向別處,她對其餘幾名女弟子說道:“這‘玄木果’得來不易,不能輕易給人”又對崔葳蕤道:“小師妹,你自作聰明以身做餌,落得現在下場,怨不得誰。不過你放心如果他真敢將你毀容,那麼我棲霞山莊必不會與他善罷甘休。”說完,她對其餘三名女弟子道:“咱們走!”說罷當先離去。其他三名女弟子略作猶豫,看看崔葳蕤,然後便跟著大師姐消失在樹林當中。
幾名女弟子一走,崔葳蕤再也忍不住啜泣出聲。
陳東冷眼看著幾人,心中不屑到極點,他最恨這些落井下石之人。本來想著懲戒崔葳蕤一番,但看到她現在的下場也有些於心不忍。
他對崔葳蕤道:“你隻想著算計別人,有沒有想到過現在的下場?所謂因果報應便是如此吧。你也不用傷心我本無意劃傷你的臉,隻是想給你個小小懲戒,既然你已有此報應,那便就此作罷,你好自為之吧。”說著就要離去。
卻聽崔葳蕤道:“不用你假惺惺好意,我已受傷,你又將我一人丟在這深林當中,要我如何活下去?還不如一劍將我刺死的好。”
陳東本不想理她,但劉鑫又拽他袖口。他畢竟還隻有十三歲,沒經曆過多少世事,此時同情心又泛濫起來。
陳東沒好氣道:“有些人該同情,但好心不能亂施舍,你怎麼知道你救的不是一條毒蛇?等你把它暖溫了他不會反咬你一口?”
劉鑫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崔葳蕤道:“她一個女孩子又受了傷,怎麼可能走出這深林?東哥,我們便帶上她吧。”他渾然忘了他剛剛施舍了好心卻被人劫持當要挾陳東的砝碼的事情。
陳東歎口氣,又轉身向崔葳蕤走去。崔葳蕤見他走來,雙眼一閉一副任君宰割的姿態。陳東在她身邊蹲下,從袖內掏出幾日前英軒為他準備的療傷藥,塗在崔葳蕤的腳踝傷口處。又從衣袂處撕下塊布,給她包紮好,然後從壞內掏出一顆‘玄木果’塞在她手裏道:“能不能走出去,看你運氣,我們能做到的隻有這麼多了。”
劉鑫看陳東將‘玄木果’給了崔葳蕤,驚詫莫名,自己二人好不容易得到這玄木果,而且就要走出深林了,怎麼卻給了她?他本意隻是想著,帶著崔葳蕤出了深林,到了‘棲鳳山’見到冥水神府的執行弟子她便安全了,沒想到陳東更加慷慨。
他正要詢問陳東,陳東卻拉著他就走,走出百十來米,陳東低聲對劉鑫說道:“今天就讓你見識下人心險惡。以後當要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