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八荒刀’的幾個不會來找麻煩吧。”其中一個少年問道。
那領頭的少年冷哼道:“‘八荒刀’?他們敢與我‘檀劍宗’作對?不要了他們的命,便是便宜了他們,還想著來尋仇?”
他說完,其餘幾名弟子都得意的笑了起來。
那領頭少年話句句落在陳東耳朵裏,他正在不遠處悄悄打探著幾人。從英軒那裏,陳東了解到冥水神府控製的這二十餘個門派,按實力大小分別從其中選取三至七名弟子不等。這‘檀劍宗’來了五人,而‘八荒刀’來了四人,實力大小自然一目了然。
陳東耐心等待,待那四人都躺下休息,而隻留下了那名被叫做老六的弟子抱著肩坐在那裏。沒過多時,他也打起盹兒來。
老六也累了一天,早已身乏體困,但誰讓他是這幾名弟子中輩分最小的一個?沒奈何隻能老老實實守夜,但他一個十四五歲少年,心誌不堅,這會兒也抵不住困意,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盹兒。老六正打著盹兒,就感到脖子上一涼,然後他的嘴巴便被捂住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活命的,將‘玄木果’交出來。”老六還待掙紮,隻覺得脖子一疼,便感到血從脖子上流了下來。這會兒他嚇得腿都發抖了,用手指著睡著的大師兄。
陳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劍柄在老六太陽穴上一搗,然後將老六緩緩放倒在地。他輕飄飄來到大師兄身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看他們幾個都無行囊,他幹脆一下將大師兄擊暈,然後在他懷間摸索起來,果然便摸出兩個棗粒大小的黑色硬果。他嘿嘿一笑,然後將兩枚果子揣進懷裏,悄悄離去。
天還沒亮,陳東便將劉鑫叫醒,劉鑫累了一天,這一覺睡的很實,也沒發現陳東去而複返。陳東將他叫起,兩枚‘玄木果’在他眼前一晃。劉鑫抓住他手看著那‘玄木果’道:“這便是那‘玄木果’?”陳東點點頭,劉鑫驚訝道:“東哥,你……”他實在不明白怎麼睡了一覺陳東就將‘玄木果’找到了。
“好了,咱們趕緊前往棲鳳山,免得徒生波瀾。”陳東抓起劉鑫從樹上一躍而下。劉鑫驚訝月餘不見陳東功夫竟然又大有精進,自己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看來自己要更加努力才是。
倆人得了‘玄木果’隻想著越快趕到‘棲鳳山’,但是陳東並沒有放鬆警惕,那三具屍體一直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倆人才出發沒多久,便聽到前方傳來呼救之聲,聽聲音是個姑娘,這次這一百二十一名備選弟子中有十八名女弟子。
聽到呼救聲,倆人對望一眼,就向那聲音尋去。
一棵大樹後,一個淡黃衣衫的少女正靠著樹幹而坐,她鵝蛋臉兒,柳眉微蹙,一雙大眼霧蒙蒙一片,一縷秀發貼在額前,淩亂中卻透露出楚楚之色。她粉色繡鞋擱在一旁,白色襪子也褪下,正用手握著那瑩瑩玉足,輕輕啜泣。
這女子一眼看去就讓人心生憐憫,雖說劉鑫才十三歲,還沒什麼異性意識,但也下意識的就要上前詢問。陳東看那女子腳踝處有一絲殷紅,顯然是受了傷。
他與劉鑫一同上前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黃衫女子垂淚道:“兩位師兄,小妹剛剛被一條花斑蛇咬傷,這會兒走不動了,這荒山野林,隻怕有走獸出沒,所以……”說著她又垂淚哭泣。
陳東心下納悶,看她身著備選女弟子的統一服飾,又喊自己為師兄,應該是來參加資格測試的備選弟子不錯,但為何隻她一人?他問道:“你是從何門何派選來?你的同門呢?怎麼隻有你一人,她們卻不管你了?”
那姑娘聽他這麼一說哭的更加淒楚,她道:“小妹姓崔名葳蕤,乃是棲霞山莊弟子,我那兩位師姐嫌我累贅,怕耽誤了自己選拔丟下我走了。”
陳東看她哭的淒楚,他因自己的經曆,最恨那些落井下石之人,對眼前女子不禁憐憫起來,對她道:“姑娘莫急,待我來看看你的傷勢。”
崔葳蕤眼中一喜,卻扭捏道:“多謝師兄,隻是……男女有別。”她說著,臉兒微紅,一絲媚態便不自覺流露出來。
陳東看她眼露媚色竟不自覺的想起那花娘子來,心中雖然有一絲悸動,但卻微微不喜。他道:“那如何是好?不如我二人先走,待遇到女弟子再求她們回來救你?”
崔葳蕤卻搖頭道:“那如何使得?那時恐怕我已成野獸的腹中餐了。”她指著劉鑫道:“你旁邊不是有個孩童麼?你教他如何救治,讓他來不久好了。”
劉鑫聽崔葳蕤叫自己孩童,可不高興了,挺胸道:“誰是孩童!”
陳東雖然不喜她,但也知道崔葳蕤說的不錯,自己二人一走怕她一個人還真難在這深林中過夜,他適才故意那樣說也是有意嚇唬她。
他對劉鑫道:“你就幫她包紮一下,扶著她走吧。”
劉鑫雖然不高興,但他向來聽陳東的話,也隻好走過去幫她包紮,卻沒看到,崔葳蕤看著劉鑫在自己身邊蹲下,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