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是易冽天嗎?林笙兒在心裏嚎叫,冷傲的雲南王去哪了?
“不看,不看”她順著易冽天說道,慢慢扒開他的手“先洗腳好不好?”
易冽天點點頭坐在床邊,任由林笙兒脫去鞋襪,一雙如玉脂般的腳放在水中,他垂著眼睛,略帶幾分委屈的說“燙”
看著他潔白的腳麵被燙的通紅,林笙兒急忙又把桌子上的涼茶水往盆裏兌了些,擔憂的問“好些了嗎?”
他把腳放在水裏晃了晃,也不說話隻看著她笑,今天易冽天笑的次數比他以前所有都多。她幫他把腳擦幹,易冽天坐在床上,看著她進進出出。吹了燈,她睡在外麵,易冽天睡在裏麵,黑暗中,他側躺看著她,突然開口。
“你今天為什麼親我?”
林笙兒臉上一窘,幸好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
“沒……你看錯了。”
“今天我剛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偷親我。”易冽天帶著幾分疑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聽著話是孩子氣,聲音卻帶著點沙啞,結合在一起,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我那是給你喂藥。”林笙兒滿麵通紅的說。
“冽天不喜歡喝藥,易蒼淩一直在喝藥,冽天也不喜歡易蒼淩。”
林笙兒心裏一驚,原來蒼帝和雲南王的恩怨這麼早就有了。
“那為什麼他要一直喝藥?”
“母後說是他生下來帶著寒毒,但冽天覺得太傅說的對。”他淡淡開口。
“太傅說什麼?”她追問
“太傅說那是心病,無藥可醫。”
易冽天說這話時語氣淡漠,林笙兒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雲南王易冽天的身邊,他靠近了些,能感受到熱氣從身旁傳來。
“其實你是把我綁架了吧?”
“啊?”林笙兒被他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要不然怎麼不見父皇和母後,以前也沒在宮裏見過你。”
看來這雲南王小時候就不好糊弄,林笙兒摸黑思前想後也湊不出一套完整的說辭,總不能對他說你腦子壞了,現在你和你哥不僅明裏暗地都掐的你死我活,連老婆都娶了,這不,在你眼前呢。可是麵對著易冽天這副容貌難得無害的看著你,她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絕對沒害你的心思。”
“噢”易冽天拉長聲音懶懶的應了聲,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就感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對方沒什麼反應不說,還越描越黑。易冽天這小時候都快成精了,林笙兒氣鼓鼓的一拉被子“睡覺!”
她和易冽天蓋了一床大被子,想是李嬸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是夫婦了,按照平常人的想法,要不是小夫妻,怎麼跳崖還一個跟一個的。他些許是傷還沒好,兩個人沒安靜多久,他就漸漸睡了過去。林笙兒摸了摸他的頭,害怕夜裏有燒熱,感覺一切正常,才沉沉睡了過去。
夜過了,陽光從窗紙張上的窟窿裏射出,大大小小幾束照在林笙兒臉上,她微有些刺眼的一睜眼,她模糊的用手摸了摸身旁,旁邊的被子被掀開,已經失去了溫度。她驚坐起身,手忙腳亂的穿了衣服,急忙跑到屋外。
“林妹子,睡醒了。”李嬸子笑眯眯的對著她打著招呼,院子裏阿山在劈幾塊大的木塊,他腳邊已經放了一堆劈好的,汗水浸濕了上身的粗布短衣,看到她也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手上的活卻沒停下。
掃了一圈都沒看到易冽天,她不禁心裏一緊,正要開口詢問。院子的大門被推開,易冽天跟著一個身材高大,麵相寬厚的男人進來了,那人乍一看就是經常勞作的人,皮膚偏黑,臉上雙手都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他和易冽天一人背了一個小筐子,腳上沾著泥,看來剛去過潮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