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會來了。
“爹為什麼是少爺?”
“少爺就是少爺,哪有什麼為什麼?”舅娘很是迷茫。
我無語。一直都知道舅娘多愁善感,還有些粗線條,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不是答案的答案。我不禁有些同情白之琨,有個這樣的娘,他以後該多辛苦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爹是哪家的少爺?”這樣夠明白了吧?
舅娘直直盯著我,眼眸中淨是探究。
這叫我怎麼問下去?一提及爹的出身,就連粗線條的舅娘都沉默了。我也不好為難疼愛我的人,隻好放棄。不過舅娘做的菜很是好吃,算是稍稍彌補了我受傷的心。
我已經懂得,爹的身份定不簡單。
悟出這個道理那年,我十一歲。
心中有秘密,人就容易來勁,至少我是。經過幾年不懈追尋,我已經知道該從哪裏問出答案了。最能給我正確答案,也能不顧及回答我問題的人隻可能是姐姐的幹娘,李叔父的妻子……魏石可。
叔父常見,但他的夫人我卻沒怎麼見過。聽說她忙著生意,天南海北跑著。得知能從她那裏得到答案也是偶然。
一次,和爹七八分像的男子又來了。我躲在暗處,偷聽了些。
“你倒是生活愜意,又是嬌妻在懷,又是兒女繞膝,更有親朋好友無數。”他搖著折扇,口氣哀怨,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怨恨。
“你的美人可比我多多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爹沒有太理會他,直徑看他的書。
“你這不是嘲弄我嘛?你我都知道那個位子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倒好,自己逍遙,把我置於非人之處,這是做人大哥該有的樣子?你逍遙慣了,若是哪一天我也待不住了,你還能接了我的位子不成?”不是威脅,真心累。
英挺的人解釋說著疲累的話還是帥的,這是我第一次見識男子的魅力。不是說爹沒有,隻是他太常戲弄我,在我心中已經沒有了男子的味道。
“你想怎樣都沒關係,我已經離開就沒想過再回去。世間隻有穆齊。”爹還是閑閑的看著他的書,一派置身事外之姿。
俊男子也不生氣,放下折扇,端起茶碗,優雅喝上一口,閑閑道:“那哥是同意了?真是稀奇,我得看看今日的太陽是否從西邊上來!哥,你快樂嗎?”後一句語氣很是認真,少了先前的玩世不恭。
爹總算認真瞧了他一回,很久才點點頭。
“我想也是,你知道我第一見你,就是你選擇離開後,你們一家三口出現在京都酒樓那次,我也在。一直以來,我都想不明白,白清嵐究竟有哪點好,值得你為她放棄所有,那次也一樣,想著你們回來,我的擔子也就卸下了。可誰想,你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整日陪著她遊山玩水,我多少是有些怨氣的。曾經還想過,要不直接讓她消失,說不定你就能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