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在一層浮土當中,徐明一邊咳嗽,一邊掙紮著站起來。

在剛剛的爆炸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已經移位,身上的骨頭那更是不知道斷了多少。

總之,徐明現在除了腦子還算清醒,別的都不太好,身上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徐明掙紮著從浮土當中爬出來,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軀體爬到一棵被連根拔起的樹邊上坐下,他此刻渾身上下都是血,到處都是傷口。

徐明吐出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因為之前的爆炸,雲層都被影響,紛紛消散,現在的天空,說得上是萬裏無雲。

過了良久,徐明才低下頭,他看了看自己那依舊在顫抖的手,露出一絲苦笑,這一下他是真不知道應該咋整了。

先不說他那些士卒有沒有離開,就算是走了,他現在這樣想走出羅雲山脈也是做夢。

而且今天他見到的從未聽聞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他現在還有些接受不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能在天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這是他在徐家村生活了十幾年從未聽聞,也從未見過的事情,他感覺自己走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他有些理解不了,有些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可是,就算是理解不了,他也要去理解,

換作是之前,他對這種事情一無所知,那就無所謂了,無非就是繼續作為一個莊稼漢活著,然後找機會去報仇。

可是現在,經過了這些事情,他就不這樣認為了。

在見識到另一個世界之後,他才意識到徐家村的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他想要給全村人去報仇,不但不能遠離今天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反而還要主動去接觸,去接受,甚至成為他們。

一想到這些徐明就有些頭痛。

不過他也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已經不能說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回,而是一直在上麵橫跳。

這一次事件,也讓他現在要比之前冷靜不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明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感有所減弱了,他這才長歎一口氣,緩緩站起。

不過起身的瞬間,身上又傳來劇烈的疼痛感,這讓他皺起了眉,可他卻沒有停下,而是在四處打量,在尋找著什麼。

————

“公子,這一次的圍剿我們損失慘重,玄甲軍士卒損失大半,統領石玉炫更是戰死。

還有,那些餘黨大多數都趁亂跑了,我們接下來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繼續搜索?”

羅雲山脈之外,一身破破爛爛的甘羅子站在那位少年身邊,低聲詢問。

“前輩,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魚已經死了,那些小魚翻不起什麼浪花。

至於我那位小叔以及七曜天宗的年輕弟子,跑了就跑了,就算再給他們十幾年又如何,到時候別說是父皇,就連我也能壓製他們。”

那位少年經曆了爆炸之後,雖然看上去也是灰頭土臉,遠沒有了之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樣子,看上去相當狼狽,可言語卻依舊是那麼自信。

看著少年這樣,甘羅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啥,可還是沒有說什麼。

玄甲軍在少年的調度之下,沒有對羅雲山脈進行清剿,反而是緩緩離開羅雲山脈,至此羅雲山脈的合圍已經結束。

————

“宗主,錢瑤織已死,羅雲山脈那邊是不是?”

在大陸北邊一處險峰之上,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到崖邊,恭敬地看向站在崖邊的漢子開口彙報。

“沒有消息就不要亂說,我們現在隻能相信他們,王宰還有張峽嶼他們的命牌還在,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漢子聽到彙報,手中動作一頓,但最後也隻能看向遠方,輕聲開口安慰自己。

等到中年男子離開,漢子輕輕拍了拍手,無奈笑道:“師姐,看這樣子七曜天宗之後就要交給你了,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我不合適當這個宗主。”

“小四,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