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是個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底的人,而他不辭而別的原因也沒有申淺說的那麼簡單。
許久以後,關於他不辭而別的故事才有了結尾。
八月二十九號,正是阿墨同林揚認識的第七年。
三人明明說好的,一起去看J的演唱會,一起騎單車去環島,一起去做許多沒有做過的事。
他卻食言了。
林揚是偷偷走的,連學校裏的書都沒搬回去,最後還是申淺替他收了回去。
“申淺,林揚真的不回來了嗎?”
“聽人說,房子已經轉出去了,估計…”
“我跟他說過我們是好朋友的,好朋友不是有難同當的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作朋友…”
“阿墨!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不要這樣想,他是喜歡你的。至少我看得出來。”
“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隻是他卻不知道。”
那天夜裏,阿墨同申淺聊了許久,又哭又笑的說著曾經不以為意的小事,卻是另一番滋味。
在林揚離開杭州的第一百二十七天裏,阿墨過得好恍惚。
總是有事沒事的往陽台上跑,趴在欄杆上仰頭看天。把自己和林揚的故事一遍一遍的想,偶爾也會想想他未來的樣子。
本以為思念越久越淡,沒想到卻是越念約深。
中考前,阿墨托人要到了林揚在重慶的手機號,是她未曾謀麵的溫妮表姐給的。
拿起電話,一聲不吭的縮到牆角,頭深深地埋著,眼圈紅了大半。
似乎彼此都少了一個理由。
“你蹲這兒做什麼?”大白端著白媽煮好的牛奶走過來,學著阿墨的樣子也蹲在牆根。
“想哭。”噘嘴胡言。
“噢?哭什麼。”大白凸起下嘴唇,咬著舌頭問道。樣子十分搞笑,何況嘴邊還掛著一圈白白的牛奶胡子。
阿墨十分嫌棄地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朕管天管地,莫不能管你?”
“大白別鬧了,煩著呢。”阿墨一把撇開他,起身進了屋。
今天是怎麼了。
抱著頭在床上咚了咚,眯著眼戳開通訊錄,心驚膽顫地點進林揚的號碼。
幾次都沒人接。就在阿墨告訴自己真的再撥最後一次時,電話通了。
“喂…”故作鎮靜。
等了半分,阿墨有些急了,因為電話的那頭根本沒人說話。
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微弱的貓叫。
“林揚!你在的話,就說說話好嗎?”阿墨氣急敗壞地對著話筒大喊,生怕對方出了什麼岔子聽不見她說話。
不過,這一吼好歹有了效果,電話裏傳來似有似無的聲音,很輕很遠,但阿墨知道是林揚,“阿墨,別打來了。”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所有的故事戛然而止,好像一場預謀已久的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