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安葬他們?嬌娜笑了笑說。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笑聲卻很爽朗,似乎在嘲笑飛雲的愚蠢,又或是她天生就是這樣爛漫,沒有一點點諷刺的味道。
我的朋友為我而死,我怎麼能讓他們在風雪裏繼續受凍?讓他們在這裏暴屍荒野?在這種時候你還能笑的出來,我真不明白你的思想是跟這裏的山一樣麻木的還是根本就是冷血!飛雲對嬌娜那不經意的笑激怒了,在他看來,嬌娜的表情,動作都是在對這死者的不敬,但是他又不能說些什麼,因為他知道,嬌娜畢竟是生活在一個沒有死亡的環境裏,在她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死亡這個詞,更沒有不存在了這個概念。
死亡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生命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所有的這一切,飛雲都可以原諒,但是他無法容忍她的這種口氣,更不能原諒她的無知和自己無能。
嬌娜並沒有因為飛雲的話而生氣,反而笑笑說:你真的認為他們死了嗎?
什麼!一句話讓飛雲立刻驚醒起來,讓他完全從悲傷中掙脫,他不相信嬌娜所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心裏有一種感覺,感覺告訴他,嬌娜應該有辦法讓他們起死回生,至少,他能感覺出她說的話裏有這層意思,但是他還是穩妥的問了一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嬌娜依舊快樂的笑著,似乎哀傷在她的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而他的父親隆生平也是如此,難道他們的快樂都是天生的?應該不是,隆生平在他是戰爭中一分子的時候,應該因為經曆了太多的事而煩惱,後悔,焦躁,痛苦,但是他們從那些阻撓他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但是嬌娜呢?她應該就是那種天生就是快樂的人吧!或者說,他就是人們眼中象征快樂的天使,她的煩惱從來不會寫在臉上,更確切的說是她從來就不知道如何去把煩惱寫在臉上,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煩惱。
但是,所有的表情都掩蓋不住嬌娜的那句話:我是說他們未必真的死了,或許......
或許什麼?飛雲對嬌娜的漫不經心有點心急,催問著。
嬌娜轉個身去,輕聲說:或許我爸爸有救他們的方法,但要看我爸爸願不願意了。
你的意思說隆先生有救活他們的辦法了?!飛雲喜出望外,抓起蕭龍的手就想把他背到後背上,但是被嬌娜製止了,她說:他們是身體不能距離你太進,否則融化掉就會讓組織潰爛,我們先回到實驗室吧,到了那裏,我們再讓爸爸想辦法。
飛雲點點頭,表示同意了這個看上去隻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的意見,看來在這個嬌小的麵孔下麵,也擁有著跟他的父親一樣深炯的智慧。
嬌娜撒嬌似的歎氣道:哎!回去又要有事忙了!
飛雲笑笑說:你有什麼事忙?難道救我的朋友還用你幫忙嗎?
你說呢?!嬌娜瞪大眼睛看著飛雲,似乎他應該對自己感恩似的,說:你知道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做出來的!你別忘了,這衣服可是特殊材料製作的,如果不穿這身衣服,你就讓你的朋友進入力場,我敢說,不出幾天他們就都真的死了!
飛雲確實應該在這方麵佩服這個嬌娜,他身上衣服都是經過特殊製造的,可以抵擋過強的輻射,但是對於嬌娜和他們一族的人來說,那輻射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那隻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現在飛雲不得不對這個嬌娜說出一句感謝的話了。
這時嬌娜從他的衣服上摘下一個胸針,別在了蕭龍的軍裝上,轉身對飛雲說:好了,我們現在可以放心離開了,就算是他們被大雪蓋住,我們也能找到他們的!
飛雲還楞在那裏想這個嬌娜所做的事有什麼目的,被嬌娜拉了一把說道:走拉!我們回去了!
飛雲回頭看看那兩個兄弟,仍然有點不放心,問道:我們就這麼走了?
如果你願意陪他們的話,那你就陪他們吧!反正我放的信號器可以讓我們在任何時候和任何情況下找到他們,如果你不想我在爸爸麵前多浪費時間的話,你就快跟我回去,別的事我就管不了,咯咯。
飛雲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原來這個女人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一樣,幸好他不是一個敵人,否則,這個敵人會讓你防不勝防。